已經不再心急修煉,陸浩然難得睡了一個好覺,站在門前對著朝陽抻了個懶腰,接過水盆洗漱一番,邁步來到用飯的大廳,跟家人一起吃過早飯。
劉萱嵐帶著陸婉婷走進她的房間,幫著收拾了一些衣服和平時常用的物品。陸浩然跟著陸伯毅來到前廳,坐在一起喝著清茶,陸伯毅知道女兒一進入劉家外門成為外門弟子,以後就無法隨時回來了,索性告了三天病假,打算在家呆上三天陪陪女兒。
劉萱嵐已經把該帶的東西裝好,拉著陸婉婷的小手來到前廳,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兩個大人紛紛對著女兒叮囑著一些話語。
“哥哥不能跟我一起去嗎?以後也不能過去一起修煉嗎?”陸婉婷歪著腦袋衝陸浩然問道。
陸浩然點點頭,沒有說話。
兩個大人聽見女兒的話,輕歎了一聲。
正在這時,管家前來稟報,說是李伯誠的夫人帶著李婉茹來了。
陸伯毅夫婦一愣,按說三家的交情很是深厚,若是前來串門根本不用什麼稟報,下人自然也認識三家的家人。
劉萱嵐站起身往外走去,來到大門前把李伯誠的夫人和李婉茹接到前廳。
“弟妹這是做什麼?”
隻見李夫人一進大廳,伸手一推李婉茹讓她跪在地上,陸伯毅趕緊站起身不解的問道。
李夫人瞪了自己女兒一眼,拉過劉萱嵐的手充滿歉意的說道:“嫂子,我這是來賠禮道歉來了,昨日小女回到家,把她通過審核成為外門弟子的事情跟我說了一下,最後卻提出了想要解除婚約,我這哪能同意啊,當初咱們兩家可是說好了,給兩個孩子定下親事,等以後他們長大成人就給兩個孩子辦下酒席,如今哪能說悔就悔,可是我還沒來得及教訓她,伯誠就下朝回來了,看見孩子呆在家裏也不知怎麼突然怒火衝天,一句話還沒說完就氣昏過去了,唉,我們夫婦沒教育好孩子,隻能前來告罪一聲。”
劉萱嵐聽到這話頓時呆住了,雙眼看著跪在那裏的李婉茹不知該說些什麼,隻感覺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
陸伯毅用眼角掃了一眼陸浩然,見他雖然臉上露出苦笑卻並沒有出現什麼崩潰的神色,心裏暗暗的鬆了口氣,伸手把跪在地上的李婉茹拉了起來,好聲好氣的衝著李夫人說道:“弟妹說的這是什麼話,當初定下這門親事也隻是因為一句玩笑話,當不得真,你看咱們既沒有催使媒人上門保媒,也沒有送上聘禮寫下婚書,這悔婚一事又從何說起。”
“對對對,陸大哥說的也有道理,”李夫人臉上的歉意消去,笑著點頭答應。
劉萱嵐急喘了幾口氣,正要說些什麼,陸伯毅衝著她搖搖頭,張嘴詢問了一聲道:“對了,伯誠的身子沒事兒吧?多大一點事兒啊還氣昏過去了。”
李夫人順著話說道:“嗨,誰說不是,這伯誠的氣性也實在是太大了,我等一下去藥鋪給他開點順氣的藥,估計三兩天也就能好了。”
陸伯毅點點頭,直接說道:“既然如此你先去抓藥吧,伯誠的身子要緊。至於婚事的話題以後休要再提,一句玩笑話其實誰也沒當真,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老人還是少攙和的為好。”
李夫人訕訕的點點頭,跟劉萱嵐道別了一聲,拉著李婉茹轉身就走。
李婉茹回過頭看了看陸婉婷,雙眼滿是愧疚的神色,又轉頭看了看坐在那裏的陸浩然,愧疚瞬間轉化成了堅定,轉身跟著自己的母親邁步離開陸府。
“豈有此理,”性格一向溫柔似水的劉萱嵐一掌拍在茶桌上,嘴裏怒聲暴喝道:“剛得知浩然無法進入劉家成為外門弟子,轉眼就上門做出悔婚的事情來,真真是欺人太甚。”
陸伯毅歎息了一聲,昨日他就已經有此覺悟,隻不過當時跟李伯誠提出解除婚約時,李伯誠信誓坦坦的樣子讓他有些期望,這李婉茹是他看著長大的,品性和樣貌都讓他們夫妻很是滿意,可是如今看來,心底的那些期望已經全都化成了失望。
“哥哥,婉茹姐姐不當你的媳婦,咱們不是還有婉晴姐姐嗎,趕明我去把婉晴姐姐給你騙過來,她可好騙了,”坐在一旁的陸婉婷衝著陸浩然安慰了一句,十二歲的她還不太懂大人們說的這些話,卻也隱隱知道這對自己的哥哥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陸浩然聽見妹妹的話語苦笑著搖搖頭,現在在大家的眼裏自己已經如同一個廢人,別人如何會把正要閃閃發光的明珠交給自己,再說了,其實他根本就沒把這所謂的婚事放在心裏,這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孩在他心裏如同妹妹一般,根本無法產生所謂的男女之情。
陸浩然一口喝下茶杯裏的清茶,站起身跟父母告別了一聲,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怕自己再呆在那裏會讓父母產生更多的愧疚,這明明是因為自己而發生的事情,弄到最後反而父母比自己這個當事人更加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