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遠在三十裏開外的秦遠不甘嘶吼。
他握持著銅鏡的雙手青筋根根暴露,靈力如決堤之水洶湧灌入,希冀能夠通過這麵銅鏡,掌握遠處那詭異大陣的控製權,救出自己的父親。
可是無論他如何用力,如何用心,湧入銅鏡的靈力全部在接觸到那些血紅色小點的半寸處消失,消失的幹幹淨淨。
銅鏡之中又生變化,綻放的金光之中,一道金色半透明的水流將三人包裹,抵擋住了那朵朵骨白火焰。
軒轅青陽出手了。
他以最強大的護身法器將三人包裹,避免了白骨火焰的灼燒。
然而這隻是一時之計,秦遠可以從那麵銅鏡中看到,金色半透明水流正在快速變薄,白骨火焰如同付骨之蛆般吸附其上。
“唉!”
已經化身成為一位瘦高中年男子的地師天印歎息一聲。
剛才他已經試過,嚐試著操控銅鏡破開陣法,然而銅鏡內部結構被人破壞,無法連通那關鍵之處,哪怕是他也無能為力。
這是異世界的陣法,遠超地球文明,若是給他時間,興許能夠修複,可在這麼短的時間裏,他又如何能夠創造奇跡?
“難道還未見到父親,就又要‘分別’了嗎?”秦遠悲傷的想著。
這便是命運嗎,命運要讓他眼睜睜看著此等悲劇發生,卻沒有一點辦法?
“唉!”
大廳之內又是響起了一聲歎息。
心中淒然的秦遠沒有在意,可地師天印與大妖畢方卻是同時轉身,看向了身後入口之處。
秦遠覺察有異,也回首看過去。
密室之中走進來了一位“男子”,他頭戴紫金冠,身穿金龍袍,麵目方正,雙眉飛鬢,一雙眼睛如同星辰,鼻梁高挺,唇若刀鋒。
這是一位英俊而威嚴的“男子”。
他步履從容,緩緩而來,仿佛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
隻是這位王者呈現出的是半透明的狀態,行走之間,水波般晃動,讓人很擔心一陣微風吹來,便會將其吹散。
這是一位亡魂。
“你是誰?”秦遠緊緊握著銅鏡,一步邁到地師天印身側。
“軒轅皓月!”
那位男子模樣的亡魂回答道。
秦遠麵色微變,神主名叫軒轅青陽,他一母同胞的親生弟弟也就是叛賊的首腦,便是叫做軒轅皓月!
他不是死了嗎?
秦遠心中惴惴,不知這亡魂再現,所為何事。
“一縷亡魂,十年喟歎,幸得老天待我不薄,還有機會彌補前生過錯。”軒轅皓月歎了一聲,半透明的麵龐之上隱現悲傷。
秦遠瞪著他,一手緊握銅鏡,一手已取出方天畫戟,隻要他敢妄動,秦遠可不管他是皓月還是明日,先來上一下再說。
秦遠有足夠的自信,能夠一戟就讓這縷殘魂煙消雲散。
軒轅皓月看到秦遠戒備模樣,道:“你想救出青陽,想救出你父親嗎?”
秦遠點點頭,仍舊防備著。
“拿來。”
軒轅皓月的目光仿佛能夠洞徹秦遠身體,落在了他藏在身後的銅鏡之上。
秦遠一動不動。
此時此刻,他不敢有一絲大意,若是這軒轅皓月的亡魂憤恨不減,打著救人的旗號,再給“魂薪之陣”加重幾分力道,他便追悔莫及,連哭都沒地哭。
軒轅皓月嘴角勾動,微露笑意,道:“我軒轅皓月還不至於騙你這麼個小家夥。而且,就算銅鏡在你手中,你有救出他們的把握嗎?”
秦遠明白這軒轅皓月話中之意。
就算銅鏡在他手裏,他也無計可施,隻能眼睜睜看著幾人隕落於那霸道大陣
之中,他軒轅皓月又何必多此一舉,再行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