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出獄再見(1 / 2)

夜幕還未完全降臨,潛伏在黑暗中的人便開始蠢蠢欲動了。

‘糜’作為本市最大最豪華最氣派的高級會所更是首當其衝,成為眾人光顧和放縱自己的首選。當周圍包房裏傳出的音樂聲震天響時,唯獨地下三層這裏,靜謐的嚇人。佇立在角落的人個個斂聲屏氣,不敢言語,生怕打擾到沙發上那人的好心情。

“少爺。”門突然被人打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而黑暗中麵容模糊的男人這才抬起頭來,但仍舊是叫人摸不清他的表情。

“出什麼事了?”快被這股低氣壓給憋壞了的羽七最先按捺不住問道。

“老爺子那邊傳消息來說,請您今晚先不用過去了。”

“嗯?”

“今晚的接風宴臨時取消,所有來賓都不必出席。至於時間,另行決定。”

也就是說不是針對他個人而言了。寧斂晃了晃杯子裏深紅色的液體,淺抿了一口。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望了一眼對麵跟他擠眉弄眼的羽七,青殊收回視線,“聽管家的意思是唐子…好像是昨天夜裏老爺子派人去接,結果人在半路上給跑了。”

“跑了?”

睨了一眼咋咋呼呼的某人,青殊繼續麵無表情的說:“已經派人去追了。”

聽到這話,寧斂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嗬,主角缺席,這下有好戲看了。”

“那我們這邊?”

“他不是私底下跟唐三還有聯係嗎?派人盯著他盯緊點兒,守株待兔。”能抓到最好,順便算一算他們之間的舊賬。抓不到,也沒什麼損失。

“是。”

夜幕深沉如墨。

尖厲的槍聲刺透長空,被一群人圍追堵截了兩天一夜。圍在中間的男人,沒有任何恐慌之色。一頭黑發在空氣中微微浮動,細長的眉毛下是一雙黝黑銳利的眸子。身姿頎長而挺拔,絲毫沒有因為受過幾年牢獄生活而掩去自己的鋒芒,相反,整個人看起來都散發著銳不可當的氣勢。

他一路上不知道殺了多少人,麵對這不斷湧上來的人潮,也漸漸有些力不從心,無奈被逼到一個死角抵死反抗著。

望著那接近兩米的高牆,若是以前的話肯定不在話下,但是現在……他望了望自己掌下那宛如失控閥門般失去控製而血湧如柱的腹部,鬆了口氣。

也好,總歸是死在了外邊。不是那個暗無天日,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地方。

“砰——”百轉千回之際,突然有人開槍殺了他眼前威脅到他的人,感覺到一陣熟悉的氣息靠近,有人從後麵拽住了他的後領防止他倒下去。身後的人把另一手中被扭斷脖子的屍體像扔垃圾一樣扔到地上,那人立刻像個破布袋一樣軟趴趴下去。

來人略微施力便把他拉了上去。

抵著身後人堅實的胸膛,急劇喘息著。從昨夜到現在他完全是憑著一股狠勁才堅持到現在的,要是再晚一會兒恐怕真得交代在這裏了。

“你來了咳咳。”如此幹脆利落而又嫻熟的手法,幾乎是想都不用想,就認定了身後的人是誰。

“砰砰砰——”連續不斷的槍響,且全部是遠程射擊,卻彈無虛發,霎時間眼前倒下了一片。如此神乎其神的槍法,在他的記憶中隻有一個人擁有這種強大到無可比擬的能力。

他捂著傷口的手忍不住顫抖,連帶著整個人也抖得如同篩糠一般。那個認知讓他感到害怕。

“……”看著身旁的人麵色蒼白的嚇人,男人手中的動作又狠戾了幾分,反手將搖搖欲墜的人護在了懷裏,“千秋……”

隨著這聲呼喚,那些掩藏在深處的回憶猛然都鮮活起來。連鼻翼間那股被鮮血掩蓋了的氣味好像瞬間都清晰了起來,冷冽而又霸道的占據了他的整個胸腔和腦海。

“你給我滾,我用不著你救…”

用盡全力推開麵前的人,他的意識已經模糊起來,隱約看見那些想要爬上來抓他的人下一刻渾身是血的掉了下去。眼前因為額頭上流下的血迷蒙了他的視線,感覺到身體刹那淩空又重新撞上一具堅硬的胸膛,本就不甚清明的腦子霎時間更不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