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國有成並沒有和剛坐下來的克裏斯蒂安打招呼,克裏覺得尷尬,學生們認可是一方麵,他更希望得到國有成的評價,可國有成壓根沒有和自己打招呼,於是,他的臉色也暗了下來。
彼得原以為克裏會講道學生下課,但克裏隻講了這麼多,他知道國有成的不高興是因為克裏的語言裏帶有對這個民族的鄙視,中國人的心裏他懂,敏感而又脆弱,租界本是中國的領土,如果非要讚揚租界的好處,就等同於為西洋諸國侵占中國做掩飾,克裏可以講輪船之類比中國好的洋貨、洋物,但是盡量避免觸動中國人的敏感的神經,尤其這個國家的文人士子們還難以接受被東洋小國打敗的現實。
不管怎麼說,一個出色的外交人員並不等同於一個出色的老師。克裏能講到這個程度就很不錯了,彼得衝克裏報以微笑,同時心中閃過幾個念頭,讓出座位給克裏,自己向教室前麵走去。
彼得望著牆壁上的孔子像,這是中國人的老師。他走上前去,先是恭敬地一鞠躬,然後再麵對學生:“在我講之前,請讓我對東方文明有著燦爛悠久的文化表達一下我的敬意。”
彼得說完就將右手放在左胸上,對著學生們微微鞠躬。接著他說道:“我和剛才那位克裏先生一樣,我們都沒有做過老師,因此,假如我講得不夠好,請你們不要見怪。”
我隻講兩個方麵。第一,我說一下對於中國建築的簡單認識。數千年來,中國的工匠們,如同歐洲中世紀的匠師們一樣,對於他們自己的作品沒有一種覺醒與超越。他們都遵循著固定的設計、模式,缺少創意,從古到今就隻用一種款式。
當然,出於建築位置的需要和建築麵積的局限而稍作修改,風格太單一,千篇一律,從宮殿到房屋、廟宇和住宅,都出都是這般樣子。而在歐洲,建築師的地位很受尊崇。比如說教皇曾經辦法親筆敕令,賦予米開朗基羅在主持聖彼得大教堂的工程時可以隨意設計,可以拆除已經建造的部分,可以增補,全體建築人員必須聽從於他。即便是米開朗基羅去世以後,教皇仍然下令堅持他生前所規定的一切規矩,不得更改。
這在中國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些為皇家設計皇宮的頂級建築師,是沒法與歐洲的建築師相比的,更不要說一般的能工巧匠了。另一點,木建築存在著一定的弱點。
傳統的建築采用木架構法,木頭是主體、骨幹、牆壁好像附在木頭上,木材男已經收長時間的風雨和水火的檢驗,也經不起白蟻、老鼠的啃食,因此,一般的建築物很難兼顧、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