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帶著淡淡的溫暖灑下在人們的身上,為樹披上了輕輕的影。她站在那裏,一身白衣被風吹拂微微飄起。純淨的白在陽光下閃著微弱的光,周身圍繞著淡然和寧靜的氣息,使人不敢輕易靠近,害怕打破這幅寧靜而美好的畫麵。
純黑的長發被風捋過微掩蓋住唇,她緩緩地抬手,將發絲送至耳後,輕輕靠在了身後的樹上,閉起眼睛,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淡紫色的箱子停放在了樹邊,被她的手輕扶著立於一旁。她微低下頭,抬起手看了看左腕上的手表,又重新的合上眼睛。
一聲車鳴打破了所有的靜寂,她猛然睜開眼,看見身前的大車,微微勾起了唇。右手輕拉起箱子走了上去。身後留下被那驚鴻一瞥愣住的路人。風吹散了的不隻是熱度,還有斑駁在心中的那一片快被遺忘的躁悶。
她向司機打了一聲招呼,忽然發覺車內所有的目光都凝向了她。她有一絲詫異,環顧車內,有些不知所措的發現車內的位置隻有龍天昊左側靠著窗的位置空著,而他的後側正是陳嘉玲,正用一種不快的眼神看著她。
她有些狼狽的避開了龍天昊的眼神,在一位公司職員的幫助下把箱子放在了行李架上,然後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總裁。"她向他問好,而他向她點了一下頭。輕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把頭轉向窗外。
疏疏落落的樹影在陽光的照射下投下了點點圓狀的光圈,在行使的車輛上劃過。
雖然她把頭轉向窗外,開始她知道他在看她,那股灼熱在腦後揮之不去。車內的氣氛有些詭異,靜得連掉一根針都能聽見,她忽略掉心中隱隱的不安,神色依然如舊。她知道他們怕他,但是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不想他覺得似乎隻有他一個人,她知道那種感覺。因為敬畏而被孤立的感覺,他,從小就是如此吧!
她輕輕按下了前方電視的按鈕,一場流行音樂會正在上演,車裏的人顯然都被這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她躲開了龍天昊帶著淡淡的笑意的目光,沒有說什麼。
第一次集體出遠門,她總會緊張的,她這麼告訴自己。所以前一天晚上沒有睡好。看著路旁一排排快速向後跑過的樹,好像催眠的指針,眼皮沉的有些不受控製。絕對不能在這睡著,她心裏這麼說著,可是終究抵擋不住這樣的誘惑。
他感覺到左臂被壓住,低頭一看,冷硬性感的唇角微微的勾起,因為他們坐在最前排,沒有人能夠看到具體的情形,自然也沒有人敢看。他輕柔的拿起放在前麵的外套罩在她的身上,攬起她,讓她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而睡夢中的她舒服的輕歎了一聲,把臉埋進了他的話裏,蹭了幾下。又安然睡去。
他能感覺得到自己的心跳,看她的目光如水般溫柔。她睡著時更可愛吧,他輕笑出聲,因為電視中的音量他人沒有聽到,他悄悄的把音量調小,生怕吵醒了懷中的人兒,她還是沒有危險的自覺麼?想到這,他的臉有一些陰沉,撫過她柔順的發絲,緩緩閉上了眼。
忍著懷中的人輕微的扭動帶來的不適,他皺了皺眉。動作依然輕柔如初。是自己上輩子欠她麼?他苦笑了一聲,努力把視線調離開。
然而,他身後的陳嘉玲看到了他的小動作,心裏縱有不滿,也不便說什麼,畢竟現在她是在別人的地方,而她無權管他,他是這麼覺得的吧。
說沒有感覺是絕對不可能的,從自己第一次在商業聚會上和父親一起見到他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喜歡他,這個冷漠的大哥哥。那個時候她還很小,而他就像一個英俊的王子一樣遞給她那條手帕,說不要哭了。
可她不知道,那是因為龍天昊討厭女孩子哭泣,可對於淩紫瑤的眼淚,他感到的卻隻有心疼,和想嗬護她的想法,好像那淚滴在了他的心上。
她嫉妒淩紫瑤,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她沒有辦法。可是,當她知道他的爺爺和她父親有意讓她成為他的未婚妻時,她興奮的幾天沒有睡好覺。心裏有著各種幻想,他會喜歡她麼?她不確定,甚至不敢想。當年的大哥哥變成了什麼樣子這對她來說沒有什麼。
當他在龍敬嶽舉辦的宴會上出現的時候,她真的覺得好高興,可是他沒有理會她,說身旁的女伴是他的女朋友。那個時候她似乎什麼都感覺不到。看著他身旁的淩紫瑤,宛如仙子般的氣質,她知道她無法做到。
她看到他看淩紫瑤的眼神,她知道那代表著什麼,可是無意中看向淩紫瑤的眸子那一閃而過的東西,她便能大概了解到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隱藏得很好,可是她明白淩紫瑤並不清楚事情的所有。那代表著她還有希望麼,或許她可以賭一下。所以才會到現在這個地步吧。
她看著前方的他們,又望向窗外,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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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在後麵,手把箱子握的緊緊的。天哪,她怎麼可以!
天知道她醒來後發現自己在做什麼時的那種窘迫,況且那人還是自己一直在躲得人,又是公司的總裁,要是被其他人看的地話,那又怎麼辦。說她保守也好,她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臉頰的紅色早已顯出了她的心事,龍天昊看著她,在心裏了然地笑了笑,沒有說什麼隻是徑直的去處理住宿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