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莫姐和王燕跟在那張姑後麵,朝老趙法師所在的山上走來。
王燕是邊走邊問,打聽一些老趙法師的情況,張姑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前麵我們講的那些老趙法師入師的事,是在張姑回答的基礎上做了很多的補充。但莫姐和王燕也是知曉了個大概,不由的對老趙法師更加的信任。
說話間,張姑把莫姐和王燕帶到了山頂,隻見在這山頂上還有個直立起來的小山崗,四處都是沒有可攀爬的絕壁,唯一的一條上山的路是一個很大的岩石。在岩石上,人為的鑿開一條小路來,很陡,從石頭上吊下來一條鐵鏈,鐵鏈一頭栓在山崗上的一個鐵柱子上,一頭栓在這山崗下的一棵大榕樹上,那樹足有人腰粗。
石頭兩邊是不可攀爬的峭壁,還好這上下不是很高也就幾步台階。隻見張姑一手抓鐵鏈一手摸著石頭,看似很熟練輕鬆的就邁上了山崗。莫姐和王燕也就依樣畫葫蘆登上山來。
頓時被這眼前的景象看呆了,隻見這山崗上不大的一塊坪地上建著一個非常漂亮的木廟,木廟也就一間房,但甚是高大,四個直徑尺來寬的柱子,是百年檀木做的,筆直的支在廟的四端。估計也在這立了好幾十年了,柱子上的油漆是斑駁不堪,盡顯歲月的滄桑。房頂蓋的是紫紅色的琉璃瓦,此時已是失去了原本的光鮮亮麗,但依舊在不斷的敘說當年的輝煌,牆也是木的,但那做工,是那麼的精致。幾十年了,還是沒見什麼大的縫,僅管有點顯舊,感覺還是那麼結實,看上去顏色是一土黑色,給人一種肅靜莊重的感覺,窗戶原本是紙粘的,此時已換上玻璃的了,兩邊各一個,那門檻,很高,中間由於出進的人已經磨掉了一個很大的缺口,那缺口處是那樣的光滑,想想肯定是經常有人進出的了。廟的四周種著一些竹子,那青綠筆挺的竹子,在這冬天也是那麼的養眼,都是一團團的生長著,象圍牆一樣守護著這廟。
這地上沒鋪什麼,但那土是修得非常的平整,廟門前安了三排石板,石板有些已經裂開,直通到那排水門前小溝處,廟門前還有個階沿,階沿上也是鋪著石板。明顯感覺那石板是近期修補過,偶爾還見有幾塊新的石板,但鋪得很好,盡可能的鋪著同原來的一樣平整和協調。
莫姐抬頭通過開的門往廟內望去,隻見裏頭一片神清,老趙法師正團坐在廟內低頭背向莫姐雙手合十做著功課。
聽張姑說,老趙法師是隻要沒有法事,便會來這廟內呆上半天或更久。法師此時也身穿黑色法袍,一條灰色的褲子,一雙千層底的老布鞋。神態端祥,口中念念有詞,時不時起個高腔,或許是提提自已的神,或許是那經詞本就是這樣。
張姑先讓莫姐在門口靜等一會,莫姐於是站門口朝裏四下端祥,隻見那屋內正堂一個木台上端放著一個如來佛祖的菩薩佛像,菩薩一臉的慈祥,臉容肅穆,那肥頭大耳間盡顯神貴,全身渡金,在香火中那金身如同會發光一樣是特別的閃眼。在這冬天傍晚的房內,看著他,你會感覺好象所有的光芒都是由它而來。菩薩的眼睛是塑得栩栩如生。
莫姐望去,隻覺菩薩也正在端祥著自已一樣,莫姐不由的隨心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菩薩前是一個香台,香台上放著一個香罐,香罐上點著三根大麵粗的長香。可能是上午點的此時已快燒完隻剩半個筷子那麼長,那絲絲縷縷的香煙正盤旋而上,悠悠一如那黃昏時光,四裏飄散,給人沁人心的香味,提神得很。香罐是土灰色的,裏麵已經裝滿了一罐的香灰。想必這裏香火是很旺的了。
香台前有兩個蒲芭,那種稻草做的,很大,比普通的大多了,做得也很精致。
牆上是掛滿了畫,都是那種頭後有光圈的菩薩相,莫姐也不知具體是什麼菩薩,但見一個個都非常的肅穆,那慈眉善目之間盡顯菩薩的功德無限。
莫姐此時看著這些菩薩,直覺得不再象以前那樣的虛渺。好象總會有一天自已總會碰到其中一二個一樣。所以也就莫名的產生的親切感來。看著,忽覺其中一個好似在哪見過,但又隻有幾分神似,具體在哪見過,莫姐一時半會又想不起是在哪來。
正當莫姐念想間,老趙法師也做完了功課,隨著幾聲木魚聲。法師起得身來。似乎是早已知莫姐和王燕的到來,朝張姑笑了一下,便開始招呼莫姐和王燕進屋來,待一陣寒暄過後,法師便朝屋後門走去,原來這屋後還有一間小房,是傍著這前屋簡易搭的一個小木棚,裏麵放得有一些簡單的器具,以及一些茶幾,還有一張簡單的床。那床上被子被褥甚是齊整幹淨,在那白色載新的紋帳裏靠邊放著。看來這床是待客用的了,不常住人。
一會老趙法師便從裏端出一個盤子,裏麵放著幾杯冒著絲絲熱氣的清茶。一人一杯,張姑接過老趙法師的茶,微笑著開口說道,“這裏一切都是我家這老趙當家,我來也是客,這是我們多年的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