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漠,我終於懂得了它的可怕,它是如此的空曠和寂寞。沆瀣依靠地圖己經不能辨別方向了,反而言戟卻領著我們走。大漠很蕭瑟,因為它有了孤獨的刀客,言戟說,有刀客的地方,就有銀子和人頭的交易。
十天,那些刀客還是追上了我們。那個單峰駝的黃臉大漢就是領頭人。言戟詭異的步法引開了他,剩下的人將我和沆瀣圍住。沆瀣一手護著我,一手揮也了月華般的劍光。我摸著袖口的牡丹繡花,猶豫是動還是不動,那繡下是用臘紙封好的毒藥,沾在皮膚上,就足以致命,那是母親死也不願意給我的毒藥!隻要我刺破了臘紙,就可以殺死這些人,可沆瀣怎麼辦,這個倔強的女孩,我握緊了指間的針。一個人頭從空中降下,言戟殺了那人,解開了人群的圍殺,我長長的歎了有口氣,還好,我沒有動。
言戟這次又在風沙裏救了我和沆瀣。但駱駝隻有一匹,水也不多,大漠沒有水就代表著死亡。身後的追殺者也到了,這是好事也是趟。好在殺了他們,我們就有水了,壞在出許我們會被殺。領頭的是一個叫邑白的男子,長的很水靈,比女孩還漂亮,可比魔鬼還邪惡。他裸著左肩,赤著雙腳,站在沙漠上,手中的刀有著紅黃相間的寶石,像一張怪異的嘴,時時透著危險。他攔著言戟,不讓他靠近我們。沆瀣抽出劍,護住了我。刀光中,我聽見了衣服破碎的聲音,是沆瀣還是言戟受傷了,我都分不清。突然沆瀣猛的擋開周圍的刀,衝了出去,一劍刺中邑白,邑白回頭,砍中了沆瀣,我還沒叫出口,幾把刀就向我砍來。我刺破了袖口鄉花下的臘紙,輕輕的一揮,一陣綠煙從我袖口飄出……
當周圍的人都死了時,我看到了垂死的沆瀣,她終於對言戟說出了那個秘密。我是人質,就次密旨所指的人質,我的父親是襖火教的教主,襖火教勾結西蠻眾國,企圖叛國,而我就是人質。可我連父親的樣子也沒有見過,隻知道他有一雙藍眼,而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知道有我這個女兒,這樣的我居然還是人質,心懷天下的人都想殺我而後快吧!言戟的心裏是否也懷著天下。
“那些人都死了,你不問我是怎麼殺他們的嗎?”我走到言戟的身後,他第一次沒理我,像他之前對沆瀣一樣,“是我,是我毒死他們的,我不想被關起來,我不想死在大漠,我要離開這裏……”我幾乎是吼出來的,他仍不理我,靜靜的削著那柄斷了的木刀,空曠的大漠有他削木刀的聲音,我如此的討厭這樣的安靜。“你說話啊!”我跪在大漠裏,第一次放縱自己哭。一陣涼意從我脖子升起,言戟將我散亂的頭發挽了起來,用他木刀削成的木釵為我別在發間。
“第一次削,削得不好,還能用吧。”他低頭微笑著和我初次見的笑容一樣漂亮,明亮的像是綠洲唯一的水源。
“大漠隻有刀和刀客,沒有武林,沒有仇恨,我帶著哥哥的木刀,會想到億所說的流不婉轉的江南盡頭的海,你帶著它,一定會年到海。”我抬頭,我驚訝的望著他原來他隻是一個刀客,心中沒有天下的刀客,所以我能明白他語氣話中的誠意,因為我心中也沒有天下。
我們的世界裏隻有自己,那時我們唯一擁有的……
言戟說最後一次追殺就要到了。那個沙漠鷹一定很厲害,言戟每次說到他時,都會皺著眉頭,他說沒人可以擋住他的刀。言戟拿著邑白的刀,等著他的到來。
“大漠沒有武林,沒有仇恨,隻有刀和刀客”雖然言戟這麼說,但他未必做得到,沆瀣的死使他懷有仇恨,沙漠鷹也因邑白的死有著仇恨,兩個心懷仇恨的男人為了拋開恨而戰。
沙漠鷹承諾,如果言戟勝了,他會放我們走。這是生死之戰啊!隻有生死,哪有勝負之分。連我都明白的事情,這兩個人卻糊塗了。
言戟用的是邑白的刀,但再好的刀在沙漠鷹的刀下也斷了。言戟奪來其他人的刀,隻能擋一招便斷了。十幾招後,言戟己無刀可用,空手當這刀鋒。我拔下木釵,刺在了沙漠鷹的背後,像沆瀣那樣。沙漠鷹頭也不回的將我彈開,他拔下木釵,射向我。我能看見自己死亡的身影,於是我閉上眼。我聽到一陣血噴來的聲音,言戟用右手擋住了那支木釵。木釵未入了他的右手,釵尖上正滴著血,胸前是沙漠鷹的刀,刀貫穿了他整個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