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受到你,卻無法了解你.我們明明離得那麼近,卻有相隔那麼遠...
身邊少了一個溫度,就少了一個貪戀被窩的理由.如果說是身體耐不住寒冷,倒不如說是內心的怯寒.天還沒太亮,街道上飄散著薄霧,揉了揉因一夜未眠而略顯紅腫的雙眼,忍足推開被子爬起床來.
站在鏡子前,無奈的看著自己頹喪發青的臉,這樣的自己真的是第一次見到...擰開水龍頭,雙手攏了捧水潑在臉上.水珠順著臉頰滾落,像流淚了一般,而誰又能保證,這其中沒有淚珠呢?
提著村正走下樓,意料之外的看到跡部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聽到忍足的腳步聲後,轉過頭開看向忍足.
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如果昨天沒有撞見跡部和手塚,忍足一定會裝作不知道跡部徹夜未歸這件事,笑著喊"小景",溫柔的說"我愛你".但事實是遇見了,身上的偽裝被硬生生的剝下來,無處躲藏,甚至連一個微笑,一個問候,也無法扯出.
還是跡部先打斷了沉默.
"侑士...本大爺...昨晚..沒有回來..."
"我知道."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本大爺...在手塚那裏..."跡部的聲音像海浪拍打著礁石,一下一下,是內心變得空落落的.
"不用再說下去了."夠了,不要再說了.什麼都不想知道,因為這些對於我,早便失去了意義.
眼角掃到了跡部頸上的幾點紅痕,顏色鮮豔,在跡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突出...
明明不想看到的,眼睛裏卻滿是那個紅色的小點.在眼前放大,加倍,旋轉,直至眩暈.
忍足移看目光,轉身,沉聲說道:"跡部..."
"...嗯..."跡部有些詫異,跟忍足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忍足從幾乎來沒有這樣叫過他,這樣冰冷的叫他跡部.
"什麼事...侑士..."
"以後,不要再叫我侑士了."反手"哐"的帶上門,離開...
忍足的背影,永遠也看不到跡部顫抖的身軀和痛苦的表情...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就算再後悔,也無法收回...
天氣尚早,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清晨特有的甘甜,吸入肺中亮絲絲的.街邊一些早起的店家已經在薄霧中開業,忙碌的清掃著店子準備迎接最早的一批客人.忍足的腳步放緩,像是猶豫了一下,轉身進入一家居酒屋.不一會,提著一箱清酒出來了.
走到平時修煉的空地上,倚著樹坐下,抄起一瓶酒,徒手打開瓶蓋,大口大口的喝著,酒精帶來的眩暈很舒服,至少,忘了痛苦,忘了想念...
當手塚來到時,忍足身邊七零八落的躺著一排瓶子,而忍足本人,軟軟的癱在樹幹上,見到手塚過來,掙紮著想站起,不料晃了幾下,又不濟的跌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