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四(1 / 3)

當你撥通好友的電話,裏麵卻傳來一個陌生人的聲音。你問他是誰,他很鎮定的告訴你,你的朋友有點事,他在幫你的好友接聽電話。你相信嗎?你看不見對方,對方卻很清楚你的一切,或許,那方根本沒有你的好友,或許那邊是個殺人狂,或許那邊沒有任何人……到底是誰在和你說話呢?

這個故事是我媽說的。

我還沒有出生,還在媽媽的肚子裏亂跳。我什麼也不知道,不清楚外麵發生的任何事情,我隻是在努力長大,想方設法的要從狹小的空間出去,呼吸外麵的新鮮空氣。

媽媽懷我的時候,她還在山裏。在這個奇怪的世界裏有個小鎮,怎麼也不起眼,它的名字字數不多,隻有兩字-----西寧。涼山州的西寧。

涼山居住著彝族,當然我外婆是彝族,但我的外公是漢族。他們是怎麼認識的,我也不清楚。或許在*期間他們有段美好的愛情故事。

爸爸喜歡遊泳,媽媽經常陪他去。大著個肚子的媽媽會一直站在岸上等著他遊完。我隻是個調皮的胎兒,那時的我完全不知道媽媽的心中是苦還是樂。

天是陰的。爸爸很要強,就算是在這種陰冷的天氣中他還是倔強的下河遊泳。爸爸慢慢的遊向了水深處,有煙癮的他連遊泳也不忘拿煙。他的技術很好,煙和打火機都沒有濕。他開始點煙,一下、兩下、三下……打火機一打燃立馬被一陣陣怪異的陰風吹滅,爸爸打了個冷顫,突然感覺哪裏沒對勁,卻找不出來,他就是憑感覺,但這種奇怪的感覺卻救了他的命。他扔下了煙和打火機馬上遊回了岸。站在岸上耐心等待的媽媽看見爸爸反常的遊了回來,還帶著古怪的神情。她擔心問道:怎麼不遊了?爸爸站起身來上了岸,剛想回答媽媽的問題,媽媽便楞住了。“你的腿……”媽媽的臉上滿是驚恐。爸爸低下頭看去,嚇出了一身冷汗。隻見他的兩條大腿上各有五根深深的手指印,似乎在水裏有個人在死死抓著他的大腿往下拖。爸爸忽然回想起剛才的不對勁原來是感覺身體越來越沉重,遊回來的時候也很費力。爸爸趕緊拉著媽媽走了。在這裏我要做一個簡單的說明,那條河其實淹死過很多水性不好的人和水性好的人。

第二天的早上,媽媽聽到了這樣一個事情。昨夜12點有個彝族人去河裏洗澡結果被淹死了,其實他的水性很好。爸爸沒事,他卻替我爸爸被水鬼拉走了。

現在,媽媽回憶起來還心有餘悸,她說我是文曲星下凡拯救了你的爸爸,要不現在的我就是一沒爸的孩子了。我苦笑,當時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我說過我以前住在山裏,是個偏僻的地方。發生些奇奇怪怪的事也不為過。

以前住的房子全是木頭做的,除了牆壁是水泥外其他地方全是木板。而那座我住了很久的樓房現在已經成了我噩夢的源頭。

記憶有些模糊,不記得樓房有幾層,不記得我們住在哪層。或許真正的原因還是來自內心的恐懼所以不敢記下。樓房很黑,不采光,就算在白天也是陰森森的,鬼氣衝天。整座樓房隻有一層注滿了人,不,還有一間沒有住人。

有兩個地方可以進入樓裏。從街道的下方進入院子後,再爬十幾層台階。進入的是一樓。我很害怕從那裏走。院子裏有條狼狗,和我一樣高,也許它哪天發瘋會把我咬死,或許哪天他掙脫韁繩把我吃的連骨頭也不剩。可幾次經過那裏,它都沒任何動靜,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我,我也和它對視。狗沒有表情,是的,狗怎麼會有表情,但我,分明感覺它在嘲笑我,在諷刺我。我的心裏有點發毛,撒腿就跑。它沒有跟來。站在高高的台階上,看向那隻狗,我有點頭暈,那分明是個人!它用兩隻腳支撐著身體站立,它在看我!

恐懼並沒有淡去,才剛剛開始而已。一樓沒有燈,是放雜貨的地方,很多房間都空著,沒人住,隻有一個老頭偶爾來這裏住一住,他沒有家人。兩邊的房門緊緊的關著,真的關著嗎?會不會有那麼一扇門虛掩著,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黑暗中的我。會不會房間裏放著幾具缺胳膊少腿的腐爛屍體。我在發抖,不敢往後看,隻能摸黑向前麵的樓梯口走去,那裏是我唯一的出口。黑,誰都怕,何況是一個小孩子。我仔細聽著自己的腳步聲,生怕會多出另一種聲音來。很幸運,什麼都沒發生,我順利到了樓梯口,看到了希望,風一樣的跑了上去。終於到了家門口,此時我的背上手上全是冷汗。

這時,我沒有看見,在樓梯的拐角處有一個詭異的黑影在看著我,他走路的節奏和我的節奏同步了……

第二個入口,是我上學的必經之路,離學校很近,在街的上方。那裏有我喜歡的陽光,有人們的歡笑。在房子和公園連接處搭了個通道,那裏可以洗漱。通道另一側便是我住的樓層。

前麵提到,這裏並沒有住滿人。還有一個大大空空的房間。它不在過道的兩邊,在過道的盡頭,也就是在我家的隔壁。門很特別,上麵是玻璃下麵是木頭,從外麵可以看見裏麵的一切。

大大的房間裏空空蕩蕩的,沒有家具,隻有一個木馬孤獨的立在房子的中間。我曾做過一個夢。夜深人靜,所有人都在熟睡,大房間裏的木馬慢慢的動了起來,它搖啊搖,搖啊搖,在房子裏亂跑,“吱吱吱吱……”整個世界隻有它發出的聲音。

白天去看時,它還在原地,根本沒有動過。誰知道它會不會又返回原點了呢?

有天,那扇塵封已久的門被打開了,似乎有人來看房子。我再次停在了那裏。木馬動了,搖啊搖,搖啊搖。上麵坐著個梳著馬尾辮的小女孩,她看見我微微對我一笑。我看著那木馬,愣在門前。不知是小女孩在搖,還是木馬自己在動?

外婆在我很小的時候死的,我對她的印象既陌生又熟悉,她的遺像一直掛在我家裏。照片上的外婆微笑著,笑的很奇怪,她的嘴角似乎在抽動。

我家隻有一間房,無論我做什麼都會看見掛在雪白牆壁上的遺照。我一直很害怕照片,不管是遺照還是普通照片上的人都會給我一種錯覺,無論你站在哪裏,她的眼睛都會一直看著你,換句話說她的眼珠在動,跟著你移動。所以,我害怕。

雪白的牆上掛滿了外婆大大小小的遺照,每張遺照上的外婆都在對我笑,笑的很詭異。我驚醒,環視四周,原來是場夢。再看看牆上,外婆依然在笑……

有個女人因為家庭鬧矛盾喝農藥自殺了,丈夫也消失了。女人死時穿的是紅衣服。而那個女人的住處就在我舅舅住的院子的西邊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