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若言犀利的望著她,沉聲問道:“你想要做什麼?”幽冉隻是冷笑的看著她,一步步向她走近,眼神撇過她隆起的肚子,嘴角便更加陰鷙的冷笑道:“別急,你很快就知道了!”秋若言微微後退,下意識的用雙手護著小腹。隨後,幽冉不顧夏子淵的質問,便命令侍衛將王府團團圍住,任何人都不許進出。秋若言倒也沒有太過慌張,隻是冷冷的看著她。幽冉狠戾的回望著她,須臾便拂袖離去。
厲傲瑄帶著大軍,輕裝減行,日夜兼程才十日便已經趕到天厲王朝的邊境。眼看著再有一日,便可回到京城,他一直在心底默念道:“舅舅,你一定要懸崖勒馬,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月香跌跌撞撞的跑回玉璃宮,驚慌的推開殿門,大喊著:“娘娘,不好了,出事了!”虞媚兒不悅的看著她,問道:“什麼事,這麼慌張?”月香頓了一下,囁嚅著說道:“虞尚書和南宮將軍,叛亂了!”手中握著的梳子頹然的掉落在地上,虞媚兒死死地抓著她的肩膀問道:“你胡說什麼,不想活了麼!”月香撲通的跪在地上,哭著說道:“奴婢沒有胡說,這是真的!”
驀地,震天的鑼鼓聲響起,深深地砸在虞媚兒的心裏。她傻傻的站在原地,木訥的望著四周,腦海裏一片空白。漸漸地,她的思緒回籠後,便猛地發力,跑出寢殿,往城牆上奔去。月香也起身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後。
來到城牆之上,望著下麵廝殺的場麵,虞媚兒一顆心都跟著高高的提起。但見城牆之下,兩方人馬拚殺在一起。皇帝一身金色的鎧甲,英勇非凡,神色格外冷冽。
虞庭震和南宮隕也各自騎著戰馬,也絲毫不讓。雙方的士兵喊殺聲混在一起,震天震地,腥紅的鮮血渲染著大地。激戰了將近一個時辰,虞庭震和南宮隕的部隊也找不到絲毫破綻,根本無法攻城。他們兩人心裏都很著急,若是無法攻破城門,那麼便會給皇帝得勝的機會。
此時,另外一路人馬,呼嘯著混進大軍中。皇帝居高而望,當他看到為首的人是厲傲瑄時,神情微震。厲傲瑄與他遙遙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瞬時都滑過什麼,相視一笑。須臾,皇帝的墨瞳一下子便閃亮起來,眼神不自覺的望向厲傲瑄的身後,猛然間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皇帝趕快斂下思緒,全心應戰。
虞庭震見到厲傲瑄也是微微一怔,厲傲瑄騎馬向著他奔來。語氣犀利道:“舅舅,你趕快收兵,我會求皇上給你一條生路的!”虞庭震仰頭大笑,卻絲毫沒有悔意的說道:“我回不了頭了!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說完雙腳夾緊馬肚便混入到大軍中。厲傲瑄想要阻攔卻被迎麵而來的士兵困住,他也隻得出手相擊。
虞庭震騎馬悄悄地靠近皇帝的身側,輕輕的抽出身後的弓箭,拉開弓箭正對著皇帝。調好位置後,他手中的花翎羽箭咻的便對著皇帝射出。厲傲瑄瞳眸一縮,看著那羽箭直直的飛出,隻來得及大喊一聲:“小心!”
南宮隕耳邊聽到異響,回眸看到羽箭直奔皇帝射去。那一刻他的腦海裏閃過無數的念頭,幾乎是下意識便飛身而起,將皇帝撲倒在地,羽箭‘哧’的一聲,狠狠地刺進他的肩胛骨。眾人均是一愣,皇帝眼神高深的望了他一眼,神情看不出喜怒。
皇帝身旁的右將軍,也趁著這個機會,將手中的羽箭射向虞庭震。羽箭勢如破竹,精準無誤穿刺進虞庭震的喉嚨,他直直的墜下戰馬,呼吸嘎然而止。
虞媚兒站在城牆上,看到這一幕,口中嘶吼道:“爹……”隨後便被月香攬住身子,捂著她的嘴,在她耳邊哭著說道:“娘娘,你別喊,別喊啊!”說著,月香便將虞媚兒帶回了玉璃宮。
虞庭震被殺,南宮隕受傷,他們二人的軍隊,瞬時便混亂,不久便被皇帝和厲傲瑄的軍隊收複。
虞媚兒抱著膝蓋,一個人坐在地上,身體簌簌發抖,眼淚一直不停地流著。殿門被人推開,一抹明黃色的衣擺,慢步走來。走到她的身前時,厲傲竣緩緩地蹲下身子,直直的望著她。漸漸地,虞媚兒抬起腦袋,看著厲傲竣,輕聲問道:“為什麼你不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