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開學啊?開學啊?“我的心在等待,永遠在等待。”tmd。直勾勾地盯著鄰居家那幾個身穿寬大校服的小孩,興高采烈地背著嶄新的“光頭強”“hellokitty”大書包,從學校回來,一路上你追我趕,一路上說說笑笑。逍遙了三個多月的心,有一絲絲厭倦,有一絲絲落寞,有一絲絲羨慕。這不是求虐的節奏嗎?
話又說回來,其實,這是我有生年來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期待開學。雖然高考考得不好,雖然要無可避免地經曆那地獄式的軍訓,馴服於那魔鬼般的教官,但是還是想看看那所聞所未聞、遠在他鄉的學校,接觸一下那兒的新鮮事物。即使我知道,去了那,就得度過漫長的學術生涯,就吃不了家鄉的味道,就得什麼事兒都學著做,就得一個人學會獨立,必須寒假才能回來,不過,這最終鬥不過內心莫名的期待,鬥不過大千世界的魅力,鬥不過我看看世界的雄心壯誌。特別是和我媽吵架的時候,多希望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從這個缺氧、缺光的老窖裏蒸發出去,多想離開這個呆了18年的、到處都有我氣味的是非之地,多渴望一個人靜靜。
“菲兒,大學不能談戀愛。要好好讀書。大學不是玩的。”我媽,古板得又前衛。而這個前衛啊,就是懂很多,古板呢,就是依然讚成封建主義下的男女授受不親。非常惡搞的一個婦人,月有陰晴圓缺,她的脾氣變幻無常。
她,腦子轉得比荷蘭的風車還要快,聯想能力與那些漢子看到某些字眼,或者是某些圖可媲美,我不知道是不是像她那麼大年紀的婦人都這樣,總是算計著別人是否在說自己的暗語,算計著自己是否被算計,或許很多時候都被她算準了,但是我媽卻沒有蛇蠍心腸,說得好聽就是足智多謀,深謀遠慮,說得欠扁一點就是工於心計,不過都是對某些人罷了。必須要提的是啊,某些時候,她總是說話帶骨,笑裏藏刀,棉裏針。最厲害的就是,會通過說別人的事例,引出自己想對你說得話,可想而知,這得算多久。不過,總歸,她是愛子女的。她雖然個子不高,但是在家,罵人都用四字成語,語言表達能力很令人自愧不如。不過,她這樣就像《美人心計》、《宮心計》那些妃子一樣,經曆了一段又一段不堪回首的歲月,看過太多鐵石心腸、暗裏藏到的戲碼,最終將她改變得體無完膚,不變的是心是善良的。
可能我和弟弟還是太年輕了吧,看不慣也說不出口,更是學不來。
“哦。”我就沒心沒肺地答應了一聲,隨便應付著,不用她嘮叨著我,對我來說,談不談都是那樣。雖然我是沒有明說,可是依我反叛的個性,也不能說反叛吧,就是走自己的不悔的路,演繹自己導演的人生。她,也管不了我,因為我和她已經走過紅地毯,我已經過了成人禮了。
閨蜜們來我家竄門,當我以我媽的態度,假正經地談論到戀愛的時候,她們都用充分的理由否決了我。“大學,還不談戀愛就不完整啦!”“大學,應該來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天啊,這是在教壞我啊!姐純潔得可白開水捏~
我認為,媽媽和閨蜜都說得太絕對了。正所謂“寧缺毋濫”嘛!反正就不相信白雪公主。就不相信世界上存在都敏俊。一切隨緣吧!
“媽~我要坐高鐵~我要自己去上學~”開啟奶茶婊模式。
“不行。我不放心。讓你爸載你去,這麼多行李。”我媽態度堅決啊!
“不行。我要自己去。我要獨立。”
“你不要這麼任性嘛!”就這樣,我被擊敗了。
就這樣,我告別了家鄉,告別了我的房間,我的床,告別了家鄉的閨蜜,戴上和閨蜜們的約定,走上求學的漫漫長路。夢醒了,讓學長男神給我這個連礦泉水瓶蓋都擰不開的軟妹子,清純妹妹提提行李的夢醒了,多想自己去,親自遠離我家這個牢籠啊!學長,別了。腦海中依然浮現一幕幕電影中帥氣學長接學妹的場景,然後造就那一段段校園純愛,看來與我無緣了。
出發前,又是一段拖拖拉拉,催催趕趕的節奏。其實,那天也沒有過多的興奮,也沒有過多的不舍,隻有少少的期待而已。待萬事具備,隻欠搬貌似有點沉重的“道具”之時。我爸從樓下優哉遊哉地上來,四處張望了幾眼,淡淡地問了幾句,就把被子,行李箱什麼的,盡最大能耐,把他能搬的都搬了。瞥了眼他笨拙的動作,左提右抱又小心翼翼地下樓梯,什麼感動一帶而過。而我弟弟,跟他做了十四年的姐弟,終於派上用場了。不過,他也挺講義氣,跟他分工合作,他就把最輕的留給我。想起從前,他簡直是鐵公雞,搬多一點點都“咯咯咯”的呻吟。這次,我算是比較感動的一次。待我準備把“軍資”運輸到軍營的前夕,耙耙屁顛屁顛地跑上來,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