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粗魯的舉動,反而激發了將士們心中的血性。
整個黎家園內,叫好聲,歡呼聲接連不斷。
大家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不愜意痛快。
“好一個無醉不歸,無歡不散,你倒是在這裏無歡不散了。別人家怎麼辦?”
正在眾人痛飲痛喝的時候,深藍的夜空裏,想起了一陣晴空霹靂般的聲音。聲音寬博洪亮,若是沒有深厚的能量做底,絕對沒有這樣的氣勢。
聽到這如雷貫耳的聲音,小海悚然而驚,條件反射一般座位上彈了起來。雖然他從來沒聽過這個聲音,可是潛意識裏,有種隱隱的直覺高訴他,那個真正的麻煩來了。
然而,來就來了,大不了一條小命,還怕了他不成。想到這裏,小海胸一挺,腦袋半仰,對著夜空喝道:“到底什麼人鬼鬼祟祟,有種就現身出來。”他也用上了能量傳音,聲音送上了天空遠遠的傳送了出去。雖然不及哪晴空霹靂般的聲音,但也是頗有氣勢。
“小小年紀,就到了六階的修為,比之於我當年那也不差了。隻不過,你殺了我徒兒柳下惠,這筆賬,我卻不能不找你討回來。”晴空霹靂的聲音,繼續在人的耳邊響起。
其他人一聽,正是火烈島上最有影響力的人物……魚鷹。聽他這口氣,有些來者不善。可是魚鷹不是說過,已經金盆洗手了麼。怎麼,他來做啥?要是他要和黎家作對的話,哪還真是麻煩大了。魚鷹的修為有多高,在場的人沒有誰弄得清楚,可是他們相信,就算所有的黎家子弟聯合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的確,魚鷹此時的修為,已經到了可以忽略人數的境界。
要是他真替火烈城來報仇,那麼黎家真的就有滅族之禍了。
小海的修為,雖然已經躋身六階,可是在那個陌生的聲音麵前,還是感到一陣陣無形的壓力。
這就是麵對高手時候的,人的大腦潛意識給出的回答。
然而,他明知不敵,卻還是要挺起胸膛,昂著頭。小海何時服輸過,包括在死神麵前,他依然可以漠視一切。這不是無知,無畏,這是天生的傲然,從小海的深洞劫體開始,就已經寫進基因,刻進了骨髓裏。
如今,麵對那個可怖的未知高手,小海重新深吸一口氣:“是什麼人,要是有種就趕快現身,若是沒種,哪就趕快帶著尾巴滾遠點。”
既然他已經來了,哪裏會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走了。
士兵們,包括黎家長老一聽,小海用這樣的口氣對魚鷹說話,都驚了一聲的汗,魚鷹是什麼人……哪可是火烈島上的傳說。
有哪一個修煉者不迷戀他,都企望著有一天,能達到他那樣的境界。這樣的人,又豈是凡人能夠隨便得罪的。
可是要阻止小海,卻來不及了。當然也阻止不了。
隻見空中一陣清風吹過,一道銀白色的身影淩空翻了下來。
傳說中的魚鷹第一次出現在大家的麵前,在場的士兵,紛紛擠過來瞪大了眼睛瞧著這個火烈島上神話一般存在的人物。
這時候,隻覺得兩隻眼睛不夠,恨不得再多長幾隻眼睛出來。卻在一時之間忘記了魚鷹是來討債的,還是來索命的。
等到那個銀白色的身影轉過身來,小海才看清,站在眼前的是一個麵容清嵑,身材矮小的枯瘦老頭。臉上皺紋遍布,臉頰深陷,鸛骨卻是高高的聳起,仿佛整個臉上隻剩下皮包骨一般。這哪像是聞名遐邇的高人魚鷹,倒和路邊伏地乞討的流浪漢沒什麼兩樣。隻不過他那花白的長眉下,一雙如電如劍的狼眼,倒是顯示出了不同尋常,再配上那身銀白色的長衣,看起來倒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小海看了,也是在暗暗稱讚。心裏不斷的感歎著:“我什麼時候能夠像他一樣,修煉出仙風來,哪就神氣了。”
心裏這麼想著,嘴裏卻故作不屑:“哪裏來的小老兒,跑來這裏打擾我們的興致,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其實,小海知道眼前這人就是島上人人都敬畏的魚鷹。然而越是這樣,他越不會給上魚鷹好臉色。
天子呼來不下船。
小海可以對比他弱的人低頭,服軟,甚至認輸。但是在強者麵前,小海從來不會有絲毫的退步,怯弱。
也許在現代社會裏,這樣的人就是不合時宜,是茅廁裏的強骨頭。
但在小海心裏,在這樣的人麵前低頭,那是沒有誌氣,沒有血性的表現。一個男人,若是沒有了誌氣,沒有了血性,哪還不如直接變性算了。
其他的兵士聽了,心想,這小海長老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眼前這人可是魚鷹前輩啊。這麼和他說話,那他還會饒了你嗎。說實話,他們對小海的為人,還是做事,都十分的佩服。因此看他這樣的頂撞魚鷹,都想提醒他。
可是不知為什麼,明明意識十分的清醒,卻說不出話來。魚鷹身上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強大氣場。讓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修為低的士兵,更是渾身熱血上湧,偏偏軀體又動彈不了。
這就是魚鷹的威力……盛名之下,必有驚人的藝業。
魚鷹盯著小海看了一會:“嗬嗬,在火烈島上,敢這麼稱呼老夫的,你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