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南,不僅是天氣,就連各地的景色,也都更加就怡人了些。
王家舅舅像是故意拖著時辰,每到了一處必是要安置下來,並不去攪擾各處的府衙,而是一色的包了最大的旅店,無論是前後院,林菀兒發現自己家的舅舅表現得非常的闊氣,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份,林菀兒也就釋懷了。
不僅這樣,到了那些有名震四方的小吃的地方,王家舅舅還會將那處可以吃食的地方必是不會放過的,如此幾個月下,不許瑤碧那個管不住嘴的丫頭,就是拂朱也都極無奈的眼瞅瞅著自己身上長出來的份量,隻有唉聲歎氣的份了。
其實,林菀兒倒覺得這四個丫頭不像平日在王府裏拘著,時常運動,又是吃得好,睡得香,便都長了個子,身形了出脫了少女的模樣。
林菀兒自己也是第一次玩得如此的開懷。
登山觀日出,出海看日落,聽民間那咦咦呀呀的地方小曲,甚至偷吃上幾口瑤碧想辦法偷偷塞給她的民間小吃,王家舅舅舅雖然萬事都管得極嚴,可怎麼也是有防不住的時候,林菀兒甚至有些以此為樂了。
拂朱有些不忍心,便勸林菀兒聽些話。
瑤碧一邊自己拾掇著從集市上買來的紗質的宮花,一邊極不屑的瞥了拂朱一眼。
“姑娘可是現下比我都有心思了,倒忘了前些日子是誰替郡主遮掩著的。”
“你也不必挖苦我,”
拂朱表情複雜,目光在林菀兒的身上來來回回的看了好一陣子,才湊到瑤碧的近前,低聲的說道。
“便要快到王爺的屬地了,再怎麼鬧也要收收心了。”
“就你是好人。”
瑤碧這些日子沒有林嬤嬤管束著,已經日漸的鬆散慣了,於是便發了脾氣。
於嬤嬤正巧坐在窗下做著針線活,聽她們倆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話,想了想後,便說了句道。
“拂朱姑娘的話是有道理的,不過拂朱姑娘也不必在過擔心,咱家王爺若是真心論起來,隻怕更疼郡主了些。”
兩個丫頭一時間都不說話了,瑤碧繼續擺弄著那些宮花,將做工粗漏的地方補上了精致的絲線,勾勒得越發如是真的一般的顏色。
拂朱的心思本就是個極老實的,瑤碧不說話了,她便更不可能撩撥出什麼話來。
雖然,幾個丫頭各有各的性子,隻是,卻從不真的隔了心,於嬤嬤嘴角含笑,又笑著說了句道。
“瑤碧姑娘這張嘴皮子可是太厲害了。”
拂朱也笑了,望向於嬤嬤溫溫軟軟的,透著綿軟之極的性子。
"嬤嬤這是誇我呢?"
瑤碧放下針線,也撂下了手裏的活計,伸了伸腰,就扯了拂朱的手道。
“屋裏太悶了,左右是有點翠和瓊墨裏麵伺候呢,咱們倆出去伸伸腰去,沒得都黴了。”
拂朱被瑤碧就這麼扯出了客棧的後宅子。
前麵的院子是一堵不太高的牆頭,牆上又是有好幾處花牆,自從前天貪玩蝦米,瑤碧已經早就透了心思想要看看外麵的熱鬧,雖然不能出去,便好歹是見識了。
才透著望了出去,瑤碧便看到了極有趣的事情。
“拂朱,你看,那個算命的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