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林長風就帶上了林菀兒。
在林菀兒上車的時候,林長風低低的對林菀兒說了一句。
“那邊的王妃不過是舊日宿疾,並無大毛病。”
林菀兒一聽大哥意有所指的話裏的意思,便明白了。
她點了點頭,身上沒有半分力氣的坐進了車裏。
大於氏這是擺明了不喜歡她了。
歎了一口氣,林菀兒閉了閉眼,便倒在轎子裏,靠著一個嫣紅色的軟枕,不再動彈。
馬車像是走了很長的時間,林菀兒問了身邊的林嬤嬤才知道這已經是出了京了。
點了點頭,林菀兒複又閉上了眼。
車轎子裏極是安靜,盡管裏麵坐著兩個大丫頭,還有一個教養嬤嬤,可是三個人俱都眉目安靜的坐著。
林嬤嬤正拿著林菀兒的繡的那幅仙鶴捧壽圖在繡著,拂朱手裏握著一隻帕子,正挑揀著些本著繡圖的花線,瑤碧此時看著林菀兒, 一雙眼裏有幾分通透之意。
林菀兒微微一笑,低聲問道。
“瑤碧在看什麼,怎麼我臉上髒了嗎?”
瑤碧搖了搖頭,勉強的說了句道。
“奴婢隻是看郡主這幾日少言懶語的,想著在腦子裏搜羅個什麼笑話逗郡主呢。”
“噢?”
林菀兒眯著眼點了點頭,隻輕聲的說道。
“不妨事,可能是秋困罷了。”
林嬤嬤不好多說什麼,手拿著仙鶴圖遞到林菀兒的麵前,說道。
“郡主,這桃子上的綠線,用嫩一些顏色還是老一些的綠色?”
“老成穩重些的吧。”
林菀兒伸手撫了撫她幾乎是繡了足有一年的繡圖,自己嗤笑了句道。
“我還未曾給父母繡過些什麼東西。”
說完了以後,林菀兒便覺得自己實在素日裏太過委屈了,為了討寧氏的喜歡她這才繡了一幅如此大的畫布,平日裏費了多少的功夫先不說,就單論起心思來,林菀兒已經是有些心力俱疲了。
林嬤嬤怕林菀兒左了心思,趕緊忙道。
“難得郡主用心肯花了心思,平日奴婢就看著郡主隻喜歡筆墨之類的東西,極不動針線,要說女兒家啊最重要的還是要有一手的好繡活,即使日後事事不勞煩郡主親手操持,可萬事總要有些心思在裏麵的。”
林菀兒半閉著眸,笑道。
“嬤嬤不必說了。我原是想著老太太對我素日的好處,才弄了這個勞心費力的東西,您便是說破了嘴也再沒有第二糟了。”
說完,林菀兒擺了擺手,示意林嬤嬤不必再說了。
一路上,林菀兒都再沒有看林嬤嬤手裏的繡活一眼,隻遇爾湊趣的跟著拂朱打了兩個綹子,因為打得不錯,林菀兒便沒有放進繡袋裏,而是持在手上。
馬車又走了好一陣子的功夫,中午的時候,也不過是在家不大的鎮店的飯館裏將將的吃了一頓,再又上了車以後,直到太陽幾近要落下去了以後,這才像是到了地方。
林菀兒從馬車上扶站拂朱的手下了車,見自家哥哥巍巍的站在麵前,順手便將上午才打好了的綹子遞到了林長風的眼前。
“哥哥,送你的。”
林菀兒下午閑來無事的時候,在這隻綹子上還綴了些珍珠。
“嗯。”
林長風才接了過去,林菀兒就忽聽得身後有個男人低聲的開口。
“可有孤王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