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情書這事著實是個不大不小的技術活,林菀兒懶在榻上反複的反複的折騰了幾個姿式,也沒有想到到底要給趙大將軍寫些什麼東西。
談情嗎?
咳!
咳!
實在不是林菀兒不想談情,這趙大將軍的各方麵的硬件條件,可能再加上軟件,除了太子外再沒得什麼挑頭了,兩家實在是熟得不能再熟,隻差了合府的交情了,這邊自己又有姑母照應,而且就是寧氏老太太也是最就露了讓她嫁進來的意思,這可真是萬事俱備,而且趙大將軍也很是知情識趣的對她有些青睞了。
歎了口氣,林菀兒想著那個滿身霸道的男人,又歎了口氣。
情這個字,到現在還用不到這個男人的身上,統共見了他幾次,不用一隻手指頭就能數出來,隻除了那個稍有些讓林菀兒略有些動心的空吻以外,實在是沒有什麼太多的說頭。
可若是說和趙大將軍談一回戀愛?
那便隻能向著婚姻的方向前進了,莫說是要林菀兒自己看來,不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都是耍LM,就是在這古代的禮法森森下,隻怕那趙家大將軍已經是以為自己現在是非嫁他不可了吧。
前後思想了好一陣子,林菀兒雖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法子,可以推了太子的婚事,或者是幹脆借著武候府的勢力鬧掉了太子的婚事,但是,趙大將軍這人明顯就不是她能控製得住的,所以,還是罷了吧。
第二日起了身,林菀兒沒有提筆練字,而是拿了一張雪箋,給趙寒衣寫起了信。
寫了一個多時辰,總是把林菀兒自己的意思,文縐縐的委婉的寫了出來。
莞兒生性頑劣,本就不是閨閣中耐得住性子,守得住禮法的,將軍身份貴重,自也不是牽掛小節之人,望將軍睜大了眼,放眼四海,當有閨中貴女,嫁與將軍,將來必是琴瑟和鳴。
再往下,便沒有寫下去的必要了。
才收了雪箋,放下了筆墨,梁雅蘭已經進了林菀兒的房裏。
點翠先進到了房裏,回了句。
“郡主,雅蘭小姐來了。”
“請吧。”
林菀兒是個心思寬敞的,若是再用其它的詞就是林菀兒好歹也是個不怎麼記仇的,所以,平日裏就是和梁雅蘭還有王家的姑娘有什麼磕絆,也都不怎麼掛在心上。
梁雅蘭跟在點翠的後麵才一進來,見房裏竟是沒有另外的兩個小姐,當下抿唇笑道。
“今天倒是我來早了,怎麼她們兩個竟還沒有到?”
“怕是昨天鬧得累了,我見著雨晴喝了幾盞的酒,身邊的嬤嬤攔也攔不住。”
梁雅蘭淺淺的一笑,執著帕子,按著唇角,當下就顯出來十分漂亮和迷人。
“怕是王小姐也是昨天寫字寫得乏了。”
“嗯,可能是,極有可能。”
林菀兒很是厚道的接了一句,倒沒有再說昨天王月英有意在她們三個人拿自己的書法博寧氏喜歡的事情,一來林菀兒素來懶於理會這些爭風吃醋,或者是指桑罵愧的事。
到底是兩世為人了,她對這些小伎倆早就失了興致,總覺得糊塗著,快活著活,才不枉了這一糟。
二來,到底論起來,王月英怎麼著也是她舅舅家的嫡女,怎麼著也比梁雅蘭要親近些。
進到林菀兒的房裏,梁雅蘭就著拂朱挪到她近前的繡墩坐下後,掃了眼林菀兒榻上還空著的小幾,像是隨口問了句。
“郡主剛才在做什麼?”
林菀兒走到榻前,隻挨了個邊,靠了個滾花的圓墊。
“沒什麼,我也是才起了,才想出去走走,你便到了。”
“那我陪著郡主去園子裏走走。”
梁雅蘭想要知道趙寒衣去了哪兒,可是她又不好直白的問下麵的仆人,心裏自然是幾次輾轉。
在接了林菀兒句話後,起身上前,就要上前扶著林菀兒起身,林菀兒倒先擺了擺手,指著自己對麵的榻角。
“你先坐,我正有話想要與你說。”
在林菀兒的麵前,梁雅蘭有個小繡墩坐,已經是極給麵子了,若是與林菀兒對坐,林菀兒雖然不覺得什麼,可若是讓別人看到,到底是要生了閑話的。
梁雅蘭到底不敢太過逾越,請一旁站著的點翠挪了繡墩,幾乎與林菀兒對膝而坐。
“我便這麼坐著陪郡主說話吧。”
“嗯,這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