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氏點頭。
“沒病就好,隻是這心病卻也要有個方子,到底是年歲輕,養好了才是真的,免得真的坐成了心病。”
寧氏的話,趙寒衣接不了口,而他又是身有公務,便對祖母道。
“奶奶也不必太過掛心,這幾日常把郡主請出來,多陪陪您,一來也解了您的悶了,二來也讓她寬心養身。”
“嗯。是這個道理。”
寧氏點頭,對孫子又道。
“你爹和我說了,你身有公務,這兩日就要南邊去了,這府裏的事左右有你爹爹,待到你幾個弟弟長大了就有幫扶你一些,現在隻是辛苦你一個人了。”
“不敢,這是孫子該做的事情。”
趙寒衣俯身跪下。
“動身之前孫兒還要去看看我娘,另外孫兒還有一事要求奶奶。”
“說吧。”
寧氏對這個長孫極是驕傲,這樣的孩子足矣頂起趙家滿門的榮耀和未來,所以,她才會為了孫兒的婚事如此的廢心周折。
“與郡主的事情,孫兒應了。”
趙寒衣的一句承諾後,鄭重的給老太太磕了個頭,聲如鍾磬,果敢堅決。
“好孫兒,奶奶是沒有看錯。”
寧氏喜極,親自起身,將趙寒衣拉了起來。
“你且去吧,待到你回來的時候,奶奶親自去宮裏,求皇上,想民皇上怎麼著也會給你奶奶些顏麵的。”
昔日四候,有三人都吃過寧氏老太太親手做的飯。
而當今聖上當初落魄時,更是寧氏派了自己的近身侍衛,死傷了許多精英才把李家大小的性命保了下來,又是武候給了他許多人馬,才又奪了舊日封地。
這樣的一份恩情,自然是讓寧氏在當今聖上的麵前,有著極大的顏麵。
有了寧氏的承允,趙寒衣以為便是萬無一失了。
趙寒衣才要走,寧氏又叫住了趙寒衣。
“趁出去的機會,你把你留著的那個戲子處置了吧,我看著雖然郡主年歲小,卻是個心情剛烈的,若是讓她知道了,難保不起周折,以文侯對她的疼愛,難保不會為難與你,明白嗎?”
“孫兒知道了。”
趙寒衣退了出去後,寧氏忙叫身邊伺候的嬤嬤準備了已經壓在箱底裏多少年的朝服,又收拾出了朱冠。
老太太這裏如此大的動靜,就住在離寧氏不遠的大於氏自然是能知道情形。
大於氏本就是心裏有自己的計算,見寧氏竟動了朝服,便趕緊讓小於氏去了老太太房裏打聽了一番,待小於氏回了姐姐的話後,大於氏倒在榻上自己枯坐了半日。
第二日一早,趙寒衣就得了消息,母親身子又病得重了些、
等趙寒衣到了母親的房裏,才要問,大於氏有氣無力的抬了手,對兒子說道。
“本來是想在這裏陪老太太住幾日的,可是,我這身子骨,才挪了地方就已經吃不住力了,左右今天你要入城,娘隨你一起回去,侯府裏的藥材到底是齊整些。”
趙寒衣沒有多想,自己去回了寧氏。
大於氏一年有四季都是病著的,寧氏也沒有太過在意,隻叫了自己身旁伺候的嬤嬤過去問了後,又派了幾個老實的嬤嬤帶著些寧氏自己的藥村隨著大於氏一起回了京城-長安。
如果,趙寒衣知道母親這麼著急回京是為了什麼,在路上他若是求一兩句,也不會有後麵幾年的苦難和周折了。
這時的趙寒衣,錦衣寶馬,正是心意俱滿的時辰。
少年得意的將軍郎,又是得了佳人垂青,若是強說有什麼不如意的事情,現下對趙寒衣來說,未免太過矯情。
一路上無話,他的心裏雖然有些不舍,不過想到奶奶對他的允諾,這點分別像是又不矣讓他難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