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碧總覺得這個算命先生的身上透著一股子的蹊蹺,便沒有敢聲張此事。
林菀兒是於一日以後才知道的。
“那人是誰?”
他們這時已經上了船,林菀兒在船艙裏,望著外麵甲板上與舅舅並肩站著的一個男子模樣的人。
拂朱極小心的回答了一句道。
“是舅老爺在路上認識的一位先生,說是聊得來便邀請他路上做個伴。”
“噢?”
林菀兒有些好奇,以舅舅那般耿直的性子,能入得眼,此人想必也是有些趣味的,於是便暗自留了心。
雖然,同在一條船上,隻是,這條船卻是頗大的,林菀兒即便是再是好奇,可是,也不好貿然的出去見人,就是她想,於嬤嬤也是必不肯放了她過去的。
偏是行在半路上的時候,有臨近州府的官員上了船。
因為這位官員原就是林長風的舊交,林菀兒這才得矣出去見人。
林菀兒趁著在席間的時候,略略看了一眼,見這個人雖然是布衣穿著,身上卻透著股不凡的氣度,神態自若。
那位官員因為一些私心,特意的想要討好林長風,所以這次是下了血本的,不僅是尋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還特意的尋了幾盆極難得的蘭花也帶到了船上。
此時,他見到王大人肯讓郡主出來見他,頗有些受叢若驚。
“世子一向可好?”
林菀兒看不慣這個人一臉的奴顏媚上的嘴臉,隻是淺淺的應了句道。
“還好。”
“下官一直忙於河務,竟不知郡主已經行至了這裏,所以,備下的物什都極是倉促,郡主若是需要什麼,隻管開口,下官即刻著人去辦。”
“不必了。”
林菀兒說完了以後,淺淺的呷了一口手邊的茶水,麵色微沉,便不再說話。
那個官員忽的被林菀兒這般的冷了,臉麵上未免有些下不來台,可是,他也沒有別的法子,便隻能轉而對王家舅舅說道。
\"大人從京上來,一路顛簸,想必極是辛苦的。\"
“還好。”
林菀兒略略的停了一會兒,見舅舅要留這位官員在船上吃飯,便也連個由頭也沒有尋,坐了片刻的功夫便起了身。
此時,偌大的雕梁畫棟的大船已經行至了一處景致極美之處,又兼著江麵上有淡淡的霧色,兩麵是群山隱隱,頗有一番趣味。
站在船頭,林菀兒放眼望了過去,情緒方才見好了些。
點翠取了一件極厚的大氅出來,便要給林菀兒披上,林菀兒擺了擺手。
“算了。”
點翠到底不是瑤碧,不敢違了林菀兒的意思,隻能手捧著大氅站在林菀兒的身邊。
正在林菀兒看著江麵上低低徘徊的水鳥的時候,身後響了一句極陌生的聲音。
“要下雨了。”
聽到了聲音以後,林菀兒微微回頭,隻見這個穿著一件極普通的灰色長袍的中年男子此時便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
林菀兒淡淡一笑,道。
“聽丫環說,先生的卦是卜算得極準的,卻不知也竟是知天象的。”
“小姐謬讚了。”
說著話的時候,那位先生遙遙的指了指此時在江麵上低低徘徊著的一郡水鳥,笑道。
“是它們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