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風眼裏瞅著,麵部已近陰寒,林菀兒卻半點也不畏懼,揚了揚極漂亮的下巴,像是個戰勝的將軍一般,向自己的大哥示威。
趙寒衣本是被那個叫樊雲翰的已然氣了,他全沒有想到林菀兒竟還與他有什麼知遇之恩,再想到林菀兒在武侯府裏的幾次偷偷的出去,便愈發覺得心煩意亂。
林菀兒卻在這時扯了手進來,一雙玉做得一般似的柔柔的手指卻已經在此時無聲的纏到了他的指間。
林菀兒的手指極冷,像是從冬天的冷水裏剛撥出來的一般。
趙寒衣覺得一驚,下意識的握了林菀兒的手,想要替她暖一下。隻是,他才有所動作,林長風卻在走過來時,不動聲色的一把將林菀兒的肩頭撥了一撥,看似不過是隨意似的,卻在同時又拿半個身子擋了林菀兒與趙寒衣糾纏到了一處的兩隻手,然後林長風又暗暗使了些力氣,硬是將林菀兒的手腕從趙寒衣的手裏扯了出來。
林菀兒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正巧可以讓林長風可以聽見。
林長風微微回了個頭,一雙冷眼掃向林菀兒,隻是,平日裏林長風在林菀兒麵前便沒有什麼威勢,林菀兒見了大哥與她鬧著脾氣,索性給扯了鬼臉出來,吐著舌頭,明顯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到了堂上,林長風先讓了太子坐在首位,自己陪坐,然後下首便是林菀兒與趙寒衣對坐在了兩邊。
這樣的做法,趙寒衣倒不好去看林菀兒了,等丫頭們都上了茶以後,趙寒衣問了幾句行程的事情,又將父親準備的禮物,還有林氏給自己家的哥哥準備的東西一並的兩份禮單都拿了出來。
雖然,東西不多,卻個個都是精品。
林長風先謝過,待接了禮單以後,複又謝了一次。
林菀兒從林長風的手裏接了禮單以後,掃了兩眼。
“原就有六輛車了,現下倒好,隻怕又要再加上四輛。”
這樣浩大的一個車隊,在林菀兒看來,實在是個麻煩的事情。
林長風正與太子閑聊,聽了林菀兒的抱怨,麵上的顏色頗有幾分無奈的說道。
“哪兒用得著你去管他們,另會有人將這些車押到南邊去,你隻管一路上聽些話理好了。”
“那才是最好的。”
林菀兒很高興,她把臉才抬起來,就見李慶堯正在看著她。
林菀兒不覺有些緊張,她頗有幾分做了賊的感覺,正在這時,外間的管事的上來小聲的回了林長風說是樊大人那邊已經處置妥當了,林菀兒因為被李慶堯的目光盯著看實在難受,隨口就低聲問了句。
“如何了?”
林長風輕搖了搖頭,不答林菀兒的話,眼神冷瞥了瞥林菀兒,複又轉過了頭與李慶堯繼續說話。
林菀兒有些遲疑,她不明白大哥是什麼意思,隻能苦笑了笑,做出一副端正的樣子聽著大哥與李慶堯閑閑的說朝上的事情。
趙寒衣多少日子沒有見過林菀兒了,今天她一身水墨丹青似的顏色,淺青色的百蝶穿花的長裙,腰間係了條黑色的絲帶,將原本就纖細的身子束得更加不堪一握了似的,再往上是淺青色的對襟繡極精細的粉線薔薇,正往上便是他送的那塊蜜蠟的墜子,墜在一個項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