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氏點頭。
等到兒子走了以後,寧氏叫了心腹婆子過來。
“看許大夫回來了以後,問問要不要緊,再拿脈案過來我瞧瞧。 ”
婆子先應了一句,然後小聲的說了句。
“要是能請了喜脈出來就好了,二爺那邊膝下畢竟清冷了些。”
“這些年就南邊往她那裏明裏暗裏送了多少稀奇藥材,都不見什麼動靜,這幾年才算是落了這件事情,若是真的能切出來喜脈來,那就是皇天菩薩保佑了,讓秉義他們兩口子往後的日子也能好些。”
閑閑的說了兩句,寧氏也沒把話當真,因為才睡醒了,還有些犯乏,便叫了婆子扶著自己出去在院子裏晃晃,看花觀鳥,也算是走動走動。
林氏那邊才闔了眼,想要趁著下午回事的婆子沒會昨天的賬麵的時候,歇一歇。
“夫人,老爺把慈寧堂那邊的許大夫請來了。”
“沒得折騰什麼。”
林氏有些不耐煩,叫了丫頭換了件能見客的外衣,然後出了臥室,到了堂上。
待到林氏才坐定了,隻見丈夫已經帶了滿頭滿腦都是白頭發的許大夫踏步進來了。
因為許大夫也不是外人,林氏瞪著眼的就數落了丈夫一句。
“不是去外麵辦事嗎?怎麼又回來了,憑白的折騰什麼?”
趙秉義本就是個溫和的性子,不比武侯殺伐決斷,就是平日裏雖然林氏麵上讓著他幾分,可是,底下的人都知道這個二爺是最聽林氏的話的。
所以,奴婢們也就習慣了,慣都低頭垂腰的鴉雀無聲的不抬頭。
趙秉義沒接妻子的話,和許大夫客套了一句,大夫辛苦一類的話。
許大夫上前給林氏請脈,林氏伸了手,有貼身的丫頭上前罩了帕子,許大夫自己又在上麵罩了張白色絲帕,這才站在地上,垂著身子的請了脈。
林氏狠狠拿眼剜了坐在自己旁邊的丈夫一眼,趙秉義接了妻子的厲眼,苦笑了笑,執了茶杯在手,溫文儒雅的抿了一口。
許大夫自從在太醫院告了老,因為和武侯多少年的生死關係,便住進了武侯府裏,不過是三五日給寧氏請請平安脈罷了。
也是經過了多少風浪的人了,許大夫切了脈後心裏雖是驚訝,但是卻仍舊穩得住神。
待他掩了袖子以後,趙秉義親自請許太醫坐到了自己的右手邊的紅漆木大椅上,然後才開口問脈象的事情。
許大夫先未著急回趙秉義的話,反倒是肅色的輕聲的問了林氏一句。
“夫人往日裏可有感覺到自己心痛,起坐的時候,可有暈眩?”
“沒有。”
林氏素來不怎麼在意養生之事,小時候也是個淘氣的孩子,就是大了嫁了以後,也都曾經攛掇著林菀兒爬樹摸魚。
“這?”
許大夫麵色稍有遲疑,轉身對旁邊坐著的趙秉義說道。
“二爺,若是老夫沒有切錯了脈的話,夫人隻怕是有心痛的毛病,隻是如下症狀還算是微弱,不見得有什麼大礙,可若是不加以調理,隻怕日後就是大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