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太子已經語氣十分的不善了,從鼻孔裏狠狠的出了一口冷氣,生生的把林菀兒嚇了縮了脖子。
“賣綢緞。”
林菀兒才說了後,又見李慶堯像是要吃了她一樣的生氣,一時心起反骨,又加了一句。
“賣帽子,還賣鐵器。”
好吧,李慶堯聽明白了,那帽子便是他李家的頂帶官帽,至於鐵器,想也不必想了,必是那幾百萬人馬手裏的兵器盔甲。
難得的被氣得說不出來話,李慶堯冷眉如刀,招手叫了自己隨身侍衛道。
“把那個魏生叫進來,讓他送兩位公子回府。”
李慶堯生氣了,林菀兒卻緩過了神,伸手掐著桌上的綠豆酥,狠咬了一口,又灌了口茶。
“我還沒吃夠呢。”
李慶堯狠狠的閉眼,從來沒有人有膽子這麼跟他說話。
好吧,李大太子殿下不得不心理強烈的建設了一番,念在她是女孩子,又是文侯的嫡女,還是父皇親封的唯一的郡主,另外又是世子林長風極疼愛的妹妹,他堂堂一個太子不跟她一般見識。
“把桌上的都裝盒子,給這位公子帶回去。”
林菀兒才要說太子殿下從善如流,卻隻見不知道從哪已經冒出了個生麵孔,手裏提著一個並不怎麼好看的竹製點心匣子即刻的就已經是九十度彎著腰的提了上來,然後,直接放在了樊銘麵前。
林菀兒皺眉,李慶堯這是趕人。
“樊公子是我的客人。”
“你確定?”
李慶堯是什麼人,他是當朝太子,結實實的龍位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他這聲陰暗無比的暗示的冷聲冷氣,再加上他眼裏盯著林菀兒冰成了一砣砣的目光,林菀兒當然不敢再造次,即便她不怕,隻怕這個秀才的一輩子前程就被這個太子當成螞蟻一樣的處置了。
好吧,識時務為俊傑,林菀兒不得不給自己找了個極強大的理由,臉上這時候生生的陪了個極僵硬的笑,又成功的堵得太子殿下臉上的氣溫冷了十度。
“好吧,我走。”
林菀兒起身,勉強抱了拳,才要跟樊銘說話,李太子已經抬手攔了林菀兒要出口的話,好歹是給了林菀兒半分的麵子,麵含冷色的道。
“這位公子待到寫好了以後,把長卷送到這裏便可,潤筆到時候櫃上的掌櫃會給你。”
居高位者慣有的熙氣攘指的口氣,甚至是微微有些不屑。
林菀兒頓時覺得李慶堯這個太子太尊貴了些,冷哼一句道。
“原來天下舉子在您眼裏的地位也不過爾爾,公子當真是身份矜貴極了。”
最後的兩個字,林菀兒是咬著尾聲,拖得極長,反正現在李慶堯還不能把她如何,而且若是讓他討厭自己,在林菀兒看來是最好不過的。
李慶堯因為是被林菀兒這鮮有的反骨給激得惱了,冷眼瞥到林菀兒,雖不是霜刀冷劍,可是也是千鈞之勢,如是泰山壓頂一樣的氣勢。
林菀兒因為不想牽連了樊銘,人在屋簷不得不低頭,現下也隻能強笑了笑,一口咬淨了手裏的點心,然後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