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兒笑了笑,對林嬤嬤道。
“這個婆子倒真是會辦事的,這便有了由頭了,隻當潤筆銀子了,實在是個好出處,難得她能想得出來。”
林嬤嬤明知道這是不合規矩的事情,隻能搖了搖頭,然後隔著一道簾子問外麵的馬夫。
“怎麼停了這麼久?”
外間很快就答了話,片刻的功夫後,馬車便緩緩的挪動了。
林嬤嬤歎了一聲。
“這些寒門學子是吃了大苦的,便是趕到京裏,也都是極不易的。”
林菀兒點頭。
她正想著後來一直沒有緣份再見一麵的秀才,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正愁著銀錢之類的事情,瑤碧倒是忽的說了一句道。
“郡主,那窮書生一直在盯著咱們的馬車呢?”
林菀兒並沒有回過頭看,讓瑤碧也坐好了。
“我不過是看他可憐罷了,不過……”
剛才林菀兒瞧了一眼,這人的眼神極木訥,像是個不通透的,由此觀之,也不是可以出息成什麼的人物,她不過是一時動了惻隱之心罷了。
林嬤嬤怕林菀兒說出不成體統的話,便有些緊張的拿了轎子裏桌上的茶水,為林菀兒滿了滿。
林菀兒不再往下說,沉默著的想著她自己的心事,瑤碧是個耐不住性子的,纏著林嬤嬤又問了些話。
雙頭大馬的馬車緩緩的進了世子府的後院,先是林嬤嬤和瑤碧下了車,待到林菀兒下車的時候,瑤碧和拂朱上前,雙手扶著林菀兒,又搭了小凳給她持著。
“郡主,剛剛那個嬤嬤回話說,那人留了名字說他叫陳誠。”
“嗯?”
林菀兒不解。
瑤碧以為林菀兒忘了,便道。
“就是剛剛你舍了銀子的那個秀才。”
林菀兒恍惚的想了起來,趕緊叫了拂朱過來。
“去賞今天外麵伺候的人,連帶侍衛一起每人二兩銀子,那婆子差辦得好,再多賞她十兩,要悄悄的,知道嗎?”
“知道了。”
拂朱應了一聲,便叫了內院的管事嬤嬤把話傳了下去,林嬤嬤在一邊才站住了腳,聽到了一句以後,隻搖了搖頭,道。
“郡主這樣慈悲,倒是要把奴才都慣壞了。”
林菀兒還未及答話,瑤碧倒笑道。
“嬤嬤你看著吧,晚上的時候,世子必是連我們都要賞的。”
果然,到了晚飯以後,林長風聽了外府管事回了林菀兒賞了今天跟著的一眾仆從後,待他把事情問清楚了,便又是每人賞了五兩銀子,就連拂朱和瑤碧也都各得了一塊綠翠的花釵,林嬤嬤更是得了一支和田玉的扁方,據說玉色極佳。
侯府裏下人們也是有規矩的,得了賞自然是不能少了平日裏一起當差的份的,便有趁著不當職的時候聚到一處喝酒的,也有買些蜜糖果餞一處說笑的,惹得整個世子府的大小奴才侍衛都跟著樂了一場。
隔了幾日,先是宮裏的太監和教養嬤嬤過來打點了一番,公主何處坐臥,哪裏行止也都一一的看過了。
因為,有先前入了文侯府的教養嬤嬤的支應,林菀兒一概不必出麵,隻派了些銀錢,另外讓內院的管事嬤嬤備了一桌酒菜便是全了禮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