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她在山林的小徑處閑遊,掠上一棵老槐樹,抱著枝椏左右搖晃,日子閑得發荒,心裏更是蔓草叢生,可惜,手裏的花鋤派不上用場。
“風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徒離憂。”
脆生生的聲音裏淡淡的一點相思意,她驚了一跳,難道有人自山外闖入?身形一閃,她躲進密枝裏,等待來人。
半晌,小丫頭女羅背著簍出現在她眼前。也是近日她才知道,這裏的女孩兒分三六九等,地位越是高的,名字越是稀奇古怪,當然最低等的女孩兒像小丫頭這種,隻能用藤蘿絲蔓當做名子,這小丫頭叫女羅,也就是菟絲,一種生生都要依附別人才能生存的弱藤。
原來女羅上山采果子,手裏還捉著隻蝴蝶,讓她目定口呆的是,曾將她困得半死不活的迷陣,竟然對女羅沒有半分作用,禁不住暗暗讚歎:女羅這小丫頭真是深藏不露!武功不僅高,而且曲唱得也不錯,山神思念情人靈修的哀怨被她這麼一唱,倒還有模有樣,莫非女羅也喜歡自家公子?想來也是,這島上,除北定王唐軒外,沒有其他男人,女羅還能思誰?
她眸光一轉,從手腕上脫下一串明珠,扔進迷陣中心,想看看女羅到迷陣中心是否也安然無恙。
女羅被珠寶的光芒吸引,竟然走進陣裏去撿,她看著明珠,有些驚喜,不一會兒,臉上的驚喜之色消失了,喃喃自道:“想必是哪位姐姐掉的,白歡喜一場!”隨手把明珠扔進簍裏,繼續高歌而行。
她躍下樹枝,擋在女羅麵前,女羅反倒被嚇了一跳,小臉煞白。
她伸手按著女羅的肩,暗暗用了幾分力,女羅“哎呀”叫了一聲,跌坐在地上。她有些失望,女羅並不她想像的高手,而是一點內力都沒有的尋常人。
“夫人。”女羅爬起來,
她笑問道:“女羅,你每次采果子都從這裏上山?”
“是呀,夫人!”女羅點點頭。
她又問道:“其他人上山也是從這走的嗎?”
“沒,從這裏上山的隻有奴婢和許嫂子。”女羅頭搖得像個拔浪鼓似的。
她疑道:“許嫂子是誰?她武功很高麼?”
“許嫂子和奴婢一樣,一點武功也不會,她是廚房裏燒火的,撿柴得從這裏上去呀!”女羅抿著嘴笑了起來。
她又問道:“七西和三青不都能上去麼?”
女羅撇了撇嘴,道:“兩位姐姐隻能走到剛才奴婢撿珠子的地方,其實她們之前也經常和夫人您一樣,總被困在裏頭,都是公子救她們出來的,現在她們懂了點,每次才那麼托大,救夫人一次尾巴就上天了!”
她嗬嗬笑道:“真看不出來,仙人島上除了公子之外數你厲害!”
女羅俏皮粉臉立刻變得通紅,島上,還沒有人誇她聰明,姐姐們動不動罵她蠢丫頭,夫人果真和姐姐們不一樣,難怪公子會喜歡夫人。
“你剛才撿的珠子是公子贈給我的,我把它送給你,你帶我一塊去山上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