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不曾憂慮!”他轉看他方,淡然道。幽眸裏的冷意愈加濃烈。
曼紗側眼看著夜昆侖,心裏卻是異樣的感覺,她很想伸手去摸下他的臉,看看這張臉到底是畫的,還是刻的,為什麼就那麼迷人?雖然平日裏他很冷漠,總陰著臉,身上散發的王者霸氣讓人望而生畏,他若是真心笑上一笑,天底下的女人恐怕都要瘋狂起來。她從未見過他動情的笑,真心的笑,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看到,這時,她便有妒忌,戎稚整日拉著個臉,凶得沒有一點女人樣,這樣的女人,憑什麼能得到他的愛?
“陛下,剛才妾身看您眉頭緊鎖,是為幾天後祭日的事情麼?”她知道,過幾日是他母親德仁王後的祭日,那一天他與王後應該同車穿過七香街,到西山陵去祭祀,烏國的百姓在七香街夾道等候,為的就是親眼目睹烏國的王與王後,如今他將王後囚在瓦房殿,對外宣稱她病重,他該如何自圓其說呢?
他輕笑一聲,勾起曼紗的臉,道:“青兒,你又聰明,又可愛,簡直是孤王的至寶,不過,孤王不喜歡別人猜測自己的心情,青兒知道往後要怎麼做嗎?”
曼紗聽得後背汗津津,渾身發冷,不慌不忙地笑道:“青兒隻想為陛下您分憂!”
他神色一凜,幽眸寒光閃動,冷道:“青兒,你知道,孤王需要你做什麼!”
“青兒明白!”曼紗低下頭,嘴角揚起笑意,輕輕依在他身邊,不再說話。
“王爺,不好了!”侍衛大呼著稟道。
“何事這樣大驚小怪的?”他麵露不悅,斥責道。
“王爺,城外有三輛馬車,主仆都已經被殺,那三輛馬車正是王府裏丟失的。”
唐轅吃了一驚,按照計劃,這三輛馬車應該快到白玉關了,怎麼又回來了?他命人備馬,親自趕到城外去看個究竟。
青城府台的衙役早將圍觀的閑雜人驅開,三輛馬車並排停著,馬身上熱氣騰騰,顯然是連夜奔跑所至。
府台大人稟道:“據說這車帳是小王爺府上前不久丟失的,這些女飛賊真是大膽!”不知何是起的,青城人將北定王稱之為大王爺,稱北安王為小王爺,府台大人估計也在私下裏稱呼習慣了,因此順口便說了出來,好在唐轅並不是個挑剔的人。
唐轅不語,徑直走近車帳,用馬鞭挑起簾子,車內躺著一名大約十六七歲的女孩子,穿著一件素白的粗布衣衫,眉心留有七寸寬的劍痕,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應該是一招斃命。車內銀兩分文沒動,其他兩輛亦是如些,可見殺人者並非為搶錢財,而是阻止這三個女孩子出關!那天的事情,隻有師父,悅兒與他三人知道,他們是不可能走漏風聲,哪麼還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