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軒哈哈笑道:“免得本王再聽你埋怨,駐顏術的藥方,聽好了,吃不在多,要精,穿不求華貴,但絕對要舒服,最重要的是藥引。”唐軒停了話,拿眼神瞟了一眼唐轅,意味深長地笑起來。

冷悅不知他在戲弄她,追問道:“什麼藥引子?”

“這個,怎麼說呢?”他假裝十分難為情的樣子,冷悅卻是十分認真的等著,他笑道:“本王的藥引子麼,是女人,漂亮的女人。”說完便高聲笑起來。

冷悅這才明白唐軒在戲弄她,頓時臉從上到下一直紅到脖子根。

唐轅一直站在旁邊,王兄長他十歲,父王早逝,長兄如父,私底下,他一直很敬重兄長,冷悅對這個神秘莫測的北定王既怕又喜歡,怕是因為他有時像個嚴父,喜歡是因他從不擺架子,見誰都一臉笑意,像春風一樣的笑意。

“王兄夤夜趕路,要去何處?”他看得出王兄滿身塵灰,一臉疲相,若是回青城,大可不必連夜趕路。

他神色無奈地說道:“奉召入京,為小夏妃送壽禮!”

“異域的戰亂很可能波及東都,邊疆守衛才是重重之重,聖上為何非要召王兄入京,萬一被人乘了空隙,又該如何是好?”唐轅憂慮道。

唐軒睨了他一眼,冷聲道:“若是不去,明日便會有北定王擁兵自重,不將聖喻放在眼裏,扣上個謀逆之罪,屆時百口難辯,你我的死期便不遠了!”他的神色憤恨,甚至有些不滿,“本王這一生,大半的時間浪費在回京和離京的路上,到頭來還是一無所成!”

唐轅笑了笑,道:“多少人認為在有生之年一睹聖顏,是無比榮耀的事情,王兄為何還要埋怨!”

唐軒冷笑道:“聖顏又不是小媳婦的臉,有什麼好看的!”他目露嘲意,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問唐轅道:“母親大人可好?”

“一切都好,隻是對王兄想念得緊!有空去陪陪老人家。”唐轅回道。

“從京回來就去看她,天快亮了,本王還要趕路,先走一步!”說完飛起跨馬,絕塵而去。

唐轅看著王兄遠去的背影,突然生出一絲莫名的惆悵。

瓦房殿裏沒有侍女,丫頭,一切都須自己動手,睡覺前,她一連吃掉半瓶蜜露丸,躺在硬棒棒的木床上睡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黃昏,她聞到到一股香噴噴的烤肉味,才睜開眼睛,摸摸肚皮,已經癟進去了。她瞪著屋頂看了半晌,才翻身起來,桌上擺著一堆東西,麵盆裏的水是溫的,青鹽放在小碟裏,還有一杯熱氣騰騰的蜜棗茶。

洗把臉,她打開門,婆婆在殿門口架了爐火,一隻野雞烤得皮色金黃,酥油直流,她禁不住吞了口唾沫,徑自坐在婆婆旁邊,烏眸直直地盯著烤雞。

“三天不見人影,當你睡死過去了呢,沒想到還活著!”婆婆冷聲說道。

火光映著戎稚的臉,眸光迷離,剛才她醒來時,腦子裏一陣空白,甚至認不出這是什麼地方,想不起來自己在做什麼,徬徨無措,孤獨無依,突然間感覺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