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一樣!像綢緞拖在地上的那種聲音”她的神色越加凝重,一口否定了唐曼的說法。
伊孤笑道:“莫不是你餓昏頭了!”說罷站起來,獨自向大殿走去。
她趕緊起身,輕輕拉住他的衣袖,柔聲問道:“你要去哪裏?”漸漸接近的那種不確定的危機感,讓她心裏十分不安,此刻,她真的不希望伊孤離開,有個伴總比獨自的要好,再說,他並不令人討厭。
伊孤頓住腳步,轉過身,看到她臉上的憂慮,眉間的關切,那種久違了的感覺湧上心頭,曾幾何時,有個美麗的少女在他每次離開時,也如此問他,細看之下,她和她眉宇間有幾分相似,可惜的是,那個少女是他見過最溫柔,最善良的,可眼前的這個卻不同,單是那種無藥可解的毒足以證明她的狠辣。恰巧,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心狠手辣的女人。
她仰著臉盯著他,當然也沒放過他瞬息萬變的複雜眸光,這雙青眸她很熟悉,也確定自己之前見過,可她不敢再深想,上次走火入魔讓她元氣大傷,福伯亦有警告,如果再用神魂搜羅大法,可能會讓她武功盡費,記憶皆失。她不能再因小失大,好在,自己見過的人,都是好人!
伊孤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笑得玩味,貼近她的臉道:“我到隔壁去,你細皮嫩肉的,我怕自己等會忍不住會吃了你!”他把吃字咬得特別重。那雙焦黑流血的手又出現在她眼前,
驚得她立刻放開手,退後一步,
伊孤大笑著離開,她都有些奇怪,他還那來的力氣笑得如此大聲!倚著古牆,她覺得越來越冷,想靠唐曼近一點,回頭正好看到他一臉賊笑。
她警覺地問道:“你笑什麼,是不是也想吃了我?”
“我哪有力氣吃你,我是笑自己愚鈍!”剛才伊孤的種種舉動,已經證實自己所猜不錯,馮七真是個女人,不過她扮得太像,舉手投足之間,總有種男兒的氣概,若不是剛才在她幫自己清理傷口時聞到少女的幽香,他可能永遠都不會懷疑。隻是不知像這樣功夫高強,心地純良的女人,將來又會是誰陪伴她左右?於是悠悠開口道:“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何以辨雌雄!”
她當然明白唐曼話中意思,睜開半眯的眸子,良久,才轉過頭看了唐曼一眼,那一眼,冷到極至。母親一再叮囑,她的女兒身份,在見到父親之前,不能讓任何外人知道,如此看來,他二人已是知曉了,坐直了身子,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再度睜開,已是殺意頓現。
空氣似乎已凝結,唐曼已感覺到她的異常,暗罵自己這回是真愚鈍,她一個女兒家,行走江湖,有所不便也是常理,何必要說的這樣明白,心中懊悔不已。一臉歉意,道:“馮七,人都有難為之處,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語氣頗為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