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於是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了她們。溫若和於麗都坐在觀眾席右半邊的前排,幾乎是一眨眼,眼前的人們就把她們孤立起來。楚楚側過頭看了冷易一眼,兩個人一起向她們那邊走了過去。校長他們也大概知道了這其中的情況,又是緊張又是憤怒地跟著走了過去。
楚楚和冷易走到這邊,觀眾席上的其他人也都圍攏過來,一時間圍著這裏的眾人神色各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見到所有人都朝自己圍攏過來,溫若的眼底閃過一絲驚怒和慌亂,“不是我幹的,我也不屑於用這麼下作的手段去害她!”她眼睛一掃舞台上缺掉的那塊空處,她沒想到楚楚會安然無恙,更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就發現了木板上不對勁的地方!可這事,的確不是她幹的!
想清楚了這一點,溫若心裏稍微安定了些,她抬眸正視著楚楚的眼睛,“我說的是真的,不是我幹的。”
她的聲音提高到足以讓在場的許多人都聽到,聲線在努力鎮定,咬字清晰。圍觀的眾人神色再變,也不知道是相信的居多還是不信的居多。有的人按捺不住想要說點兒什麼,可一想到今天的場合領導也在就偃旗息鼓了。
“你說的是真的?這位同學你可最好不要在我麵前說謊話,我可不是能被你哄騙過去的。”校長嚴肅地開口,他不可能因為溫若的一句話就相信她。
“我沒有說謊!”溫若被校長當眾置疑又是憤怒又是難堪,可她又不能把校長怎麼樣,一時間臉上通紅眼睛也被抹上了一層晶瑩。她這態度對校長有些不敬,校長卻也不會跟她一個一看就沒受過委屈的小姑娘計較,其實依他們的立場這種事最好還是私下裏再來解決,可剛剛楚楚看他的那一眼讓他知道楚楚是不會聽他的安排的。
“我知道換掉木板的不是你,你隻是知情不報罷了。”楚楚麵色平靜地看了一臉慘白的於麗一眼,在場的所有人聽到這話看著溫若不由地發出了意味深長的感歎。溫若的眼淚被她一句話就給逼了出來,楚楚的前半句話還叫她心頭一鬆,可後半句對她而言就是誅心了,可最讓她驚慌害怕的是,她對這句話竟沒辦法反駁。
“你也不用一副被我欺負了的樣子,這件事是於麗幹的,知情不報的或者說是幫凶的也很多嘛。”楚楚笑意盈盈地掃了在場的其他人一眼,“比如不肯走最前麵一條木板的六位主持人,比如之前那個舞蹈的領舞者,再比如……策劃主管舞台場地的學生會的人。你看,知情不報的也不是隻有你一個,你這麼做也無可厚非,對不對?”
溫若咬咬牙,看著在她麵前巧笑倩兮的楚楚,小臉白了又白,她這些話比前麵的那句還要誅心。她艱難地偏開頭看了一眼身側不遠處的於麗,楚楚的話裏話話外一個個地把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揪了出來,這洞察力實在敏銳得讓人害怕,人群中的幾個主持人和那個領舞者額頭冷汗直流,他們感受著那來自四麵八方或厭惡或探究的目光壓力巨大,卻不敢說些什麼。
“你什麼意思?你憑什麼說是我幹的?我告訴你,你這是汙蔑!”於麗看著對麵校長看她的目光已經相當不善,她身上感受到的壓力是這所有人中最大的,一想到如果這件事真的在她身上坐實了,她就會成為眾矢置的,而且還會被扣學分被踢出學生會甚至開除!她不敢想象這些可怕的後果成了真的她該怎麼辦,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絕不承認!
“這學校裏跟我恩怨最大的就是你,我把你踢得住了半個月的醫院,你當然懷恨在心,這以你在學生會裏不可吃虧的個性又怎麼會放過我?況且能在學校舞台上做手腳的人沒有這方麵的權利又怎麼做得到?你是這次晚會的主要負責人,手裏的人脈又廣,天時地利人和都有,不是你是誰?當然,你也別說什麼你怎麼會讓我有那麼大的把柄可以抓,因為在你的計劃裏我會在所有人麵前出醜,會被摔傷,你隻需要在事後搶先把那有問題的木板拿走扔掉就可以了,回頭眾人看這件事怎麼都會把這當成是一場意外。”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那是我幹的?”於麗不死心地盯著她,“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厭惡你你不也討厭我嗎?如果說這場意外是你自導自演的苦肉計呢?你有把握不受傷才設圈套陷害我的!”
“我討厭你是真的,不過我已經教訓過你了,就不會再專門去虐你一遍。”楚楚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個傻瓜,“至於證據,之前我說過的那幾個人不就是人證嗎?你是主謀,他們頂多算是幫凶,你覺得到現在他們還會站在你那邊嗎?”她眼角瞟了瞟人群中的那幾個人,“你們說,是不是她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