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湣站在祭祀隊伍尾端,看著已經被驚動了的皇帝轉過了身,曆史上的隋文帝,隋朝的開國皇帝,在曆史上評價甚高的男人,就這樣隔著長長的隊伍,站在離她十多米開外的地方,和他遙遙對視,她雖然看不清他的容顏,卻也被他身著的龍袍的威嚴身軀給震懾。
內命婦邊,雲蘿回過了頭,幾乎驚訝的看著她,這個眼神,她就知道,自己似乎被耍了。
“蕭公主找你。”
蕭公主,如今宮裏,都已經把雲蘿當做了公認的晉王妃,幾乎所有人都稱呼她為晉王妃,蕭公主,好一個蕭公主,她當時怎麼沒注意到這個稱呼。
如今,幾百雙眼睛,在這樣肅穆莊嚴的地方看著她,她就知道,她完蛋了。
噗通一聲,她雙膝著了地麵,整個人幾乎是匍匐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有腳步聲靠近,透過手肘兩遍的縫隙,看得見是侍衛的黑靴子, 她嬌小的身子,如同小雞一樣被抵了起來,然後,毫不留情的被丟到了隋帝楊堅麵前。
“你是哪個宮裏的,如此大膽?”
楊堅厲聲問道,聲音中氣十足,雖然年歲有些了,但是說出來的話,依然叫人膽戰心寒,霸氣十足。
蕭湣隻覺吾命休矣,倒也看開了,語氣很平靜的回道:“奴婢是晉王妃的陪嫁宮女。”
“為何闖入此處?”
“有人告訴奴婢,說晉王妃找奴婢,奴婢就來了。”
“上將軍,你給朕一個解釋。”
上將軍是宮廷侍衛的統領,聞言誠惶誠恐跪下,倒是比蕭湣更怕的樣子:“臣失職,臣有罪。”
上將軍倒是個聰明人,知道這樣的情況,解釋也無用,不如直接領罪。
皇上冷掃了上將軍一眼:“朕即日革你上將軍職位,降將軍,扣除俸祿三月,責三十大板。”
隋帝還是很溫柔,隻給了這樣小小懲罰,若是按著他兒子楊廣的性格,恐怕上將軍的失職,必定引至人頭不保。
想到楊廣,蕭湣的目光不由輕掃了一眼跪著的男人們,想看看哪個是楊廣,無奈這些人祭祀所用穿著打扮都是一樣,光是背影,著實看不出誰是誰來,再說看見了誰是誰,她也不知道楊廣是哪個。
回過神來,她不免自嘲,已和她無關的人,何必再去尋找。
處置了上將軍,隋帝楊堅看著地上跪著的小人兒,問向邊上的皇後獨孤氏:“此小宮女,皇後以為如何處理。”
獨孤皇後皺眉看了眼蕭湣,雲蘿忽然垂淚出列,跪在了獨孤皇後腳邊:“皇後息怒,雲蘿不過是為人所騙,她什麼都不懂的,皇後息怒。”
獨孤皇後眉頭皺的更緊,終,揮了揮手:“死罪能免,活罪難逃,打發出宮去罷!”
打發出宮,聽到這個懲罰的時候,蕭湣真是心花怒放,喜從心來,終於,能夠擺脫這四四方方的天空,即便回不去現代,她也不願意一輩子被困於其中,庸庸碌碌,了卻殘生。
獨孤皇後此舉,正遂了她心意,她側頭,從雲蘿臉上,看到的除了鬆了一口氣的欣慰外,還有幾分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