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沒有投降的概念。隻有強者愈強,弱者泯滅的道理。”
“我們不夠強嗎?你看,憑我們的力量,人類都無法與我們戰鬥了。還不夠嗎?”赤城沒有直接反對高柳宗介的強化人運用正是出於整個原因,人類士兵在與深海的戰鬥中沒有用途,艦娘數量又稀缺,默許犧牲一部分人消耗深海艦隊是不得不做出的退讓。
“與深海艦隊比拚力量,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我不知道你為何執著於勝利,但在你失去加賀的時候起,我們都失去了用力量抗衡深海艦隊的資格。遵循深海艦隊的法則,我們能贏?”
紀伊受夠了殘酷到所有人都要戰死的戰鬥,相較而言,與人類的戰爭才有點存在的意義。實力足夠強才有資格用武力征服世界,深海艦隊正是遵循著這個道理,向人類文明發起戰爭。從一開始,它們就沒在乎過人類之間的正邪劃分。而擁有著最強艦隊的ijn隻是在個別幾個指標上比深海艦隊稍好,演變為殘酷的消耗戰,正入深海艦隊下懷,它們強就強在可以隨便去死。兵卒都是有資源就能量產的炮灰,不需要作戰經驗。擔任指揮的深海棲姬直接從敵人的亡骸中提取組合,也是低成本高效率的體現。
“對或者錯不重要。我隻要勝利。以我的方式獲得勝利。”赤城一詞一頓,顯得格外堅定,任何人都動搖不了她從到來這個世界就帶來的執念。
烙印在赤城靈魂上的執念,形如詛咒,這位溫柔賢惠的大和撫子,經曆50餘年的歲月洗禮,依舊忘不了最初向神明發起的可笑決鬥。哪怕輸得一無所有,赤城也不會退縮半步。
“可我們還有什麼勝算?或者說還有什麼可以拿來犧牲?以繼續這場隻存在死亡與怨恨連協的戰爭?隻要中樞棲姬不死,深海艦隊就會源源不斷地被生產出來。”
紀伊因為個人的怨恨都集中在中樞棲姬身上,她這般述說並沒矛盾,對她而言這場戰爭隻剩下一位死敵——中樞棲姬。她如果能活下來,也的確可以輕鬆利用權限廢除整個深海艦隊。
深海艦隊是什麼兩人都清楚,但兩人都可以用片麵的概念替換,赤城則替換為了打贏太平洋海戰則會消失的神之造物。同樣合理,隻要她贏了棋局,遊戲結束,的確深海艦隊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會被上帝掃入遺忘之墳墓。
但也僅限這兩位,其他還能存在於棋盤上的人或艦娘都不能將深海艦隊片麵地指代為其他概念,所以他們都無法戰勝深海艦隊。正如加賀曾經教導她的“學生”,想要打倒敵人,首先要解析敵人的本質。棋盤上所有人都解析不了神明級別的深海的意誌,所以最有效的一種獲勝手段無法實行。當退而求其次的時候,迎戰深海棲姬這件事情原本就是一種駁論。
“那就想辦法殺掉她!你們深海之女不是無敵的,在我倒下前,絕不認輸。”
堅決與消沉的眼神對望,兩人都看到了對方內心中蠢蠢欲動地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達成目的的決心。對話已經沒有意義,兩個看似背離,實則殊途同歸。
“還有個壞消息,之後我派遣了多艘潛艇回收大和與高柳宗介的遺體,但是在潛艇過去前,高柳宗介的遺體已經被打走了,隻回收了大和的屍骸。”
“遺體被帶走了?製造深海棲姬?不可能吧,用高柳宗介製造新的棲姬?另外大和號……”
紀伊著急的地方赤城早就關注了,“大和的艦體沒有被截取零件的痕跡,我也讓前去的潛艇把大和號的殘骸炸碎了。”
艦體比屍體重要百倍,深海艦隊會收集艦體上科技武器的習慣,早就被紀伊知曉,但這次沒有。“大和的遺體相對而言還有點價值,也沒有被帶走。深海艦隊究竟是看重高柳宗介什麼?”
答案無從得知,但兩人都有種不祥的預感。同為被深海的意誌選中的“優秀”人類,佐藤權軍獲得了一次“瞬殺任意接觸到的深海棲姬”的詛咒,卻似乎從沒從高柳宗介嘴裏聽到過他身上有什麼詛咒。
或許高柳宗介本身就很特別,隻是因為艦娘過於強大的力量,讓所有人都隻看到了高柳宗介頭腦方麵的天才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