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男人對女人,對他好的,他不要,追不到的,他特別喜歡,於是乎,當到頭來發現錯失了值得珍稀的女人之後,也有了錯過了才後悔莫及的名句。
似乎世間看似個體的一切都在冥冥之中相係相扣。
那麼始終在一起的人呢?在一起的就一定該有什麼聯係嗎?難道不錯過就一定不會後悔莫及嗎?
一身清閑的石榆嘴裏悠哉地叼著木杆鉛筆一邊信手翻閱著雜誌,輕聲地念著那段不知哪個怨女寫的段子,不由得癡癡地笑了起來。
這些句子看在她的眼睛裏是她和虞彭再好不過的寫照,可是,不知看在虞彭的眼裏又是一番什麼景象呢?忍不住地在回憶裏搜索相關的記錄,真沒有什麼可圈可點的回憶,喪氣地歎了口氣,試著揚起嘴角,卻發現圖添困擾,原來自己已經那麼在乎他,超過自己的想象。
今天的診所顯得格外的冷清,低低的氣壓讓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委靡不振的縮在自己的殼裏,診所裏其他的人早在第一朵烏雲到達之前就紛紛地離了開去,就這樣,被參差的呼吸包圍著的隻有一個思維在運作的空間裏也是一種不可多得的享受。
索性到門口掛上個結束工作的門牌,才關上門,另一隻手已經迫不及待地卸下頭發的束縛,盤在腦後的青絲掙脫了束縛之後就像噴湧而出的瀑布一瀉而下,石榆隨心地捋了捋散發,然後欣喜的發現頭發已經長過肩胛。
(八年前)
慵懶的俯身躺在沙發上的身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滿足地大大舒了一口氣,因為依戀初睡飽的那種滿足感,虞彭隻是將貼在沙發上的臉換了另一邊,額前過長的頭發擋住了原本就朦朧的視線。
修長的手習慣性地撫上就地坐在沙發邊上的女孩的頭,不似往常的柔順,沒有柔軟的觸感和嗬斥,手一滑,一個落空,一種悵然的失落隨著落空直衝心底的最深處。
“醒啦?”石榆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轉過臉對著已經翻身起來的虞彭,麵無表情地看著石榆一頭利落的短發。
“怎麼樣,好不好看?”石榆不停地轉動著腦袋,秀著自己的新發型,隻覺得虞彭那一臉受了刺激的表情,是自己小小的惡作劇的成果,還咧開嘴樂嗬嗬地笑著。
“為什麼?”沒有多餘的辭藻,簡單,卻充分地表達了他的不滿。
看出虞彭臉上僵硬的線條區別於以往的任何一次戲謔的作弄,心裏咯噔了一下,藏起笑臉,背過身去,“不為什麼,就想好好念書下個決心。”
“哼,你個乖乖女,還不夠用功?還舉行個儀式?無聊。”說著,把自己重重地扔進沙發裏去。
當身後的門徐徐合上的時候,走道裏的燈應聲而亮了起來,穿著拖鞋,什麼也沒來得及拿就這麼衝了出來,不緊不慢的,在最後的關頭,一滴晶瑩的淚珠在樓道燈的映照下從臉頰上滑過。
“臭男人,壞男人,要不是整天和他窩在一起,自己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歪念頭?怎麼會那麼難定心地念書?怎麼會隻想和他窩在一起?怎麼會特地跑去剪掉心愛的頭發告誡自己?”心底裏埋怨的吼聲越來越響,越想越傷心,想著想著,賭氣地想從此就這麼從這個臭男人身邊消失了吧,就在這樣的想法出現的一瞬間,另一股更強烈的後怕和不舍立即竄上心頭。
眼淚不停地流,石榆知道不是傷心,是不舍,那份不舍,比傷心更來得痛。
捧著咖啡杯,倚在窗台邊的人兒,任憑隨著回憶翻湧而出的眼淚滾落下來,這樣的回憶,就算時間再如何流逝,回想起來,依舊威力不減。
這些年,他們還是在一起,還是沒有分開。
因為沒有規定在一起的人一定要有結果,所以,他們隻是在一起,原來這個答案在那麼久之前,她已經找到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