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琴師與畫師就來到了美美的房中。此刻,她還正在房裏睡覺。
“姑娘,姑娘。”小如進入她的房間,搖了搖她,睡得還真沉。
“姑娘,快醒醒。姑娘。”小如的聲音放大了。就怕吵不醒她。
“好吵啊,我還想睡會。”迷迷糊糊的聲音從被窩傳來。一個側身,往裏縮過去了。
“姑娘,李畫師和柳琴師都來了。在門外等著呢。”小如解釋道,怕姑娘有起床氣。以前就曾碰到過一個服侍過的姑娘,每天早上被人吵醒的話,脾氣都特別的壞,還總喜歡把氣撒在自己身上。希望眼前這位姑娘不會。經過昨天跟媽媽的談判,她對她的好感直線上升。
“哦,他們來幹嘛呢?”聲音還是很迷糊,臉也依然往裏轉,腦子卻開始清醒了。
“姑娘你忘了,是你讓媽媽請過來的。”小如提醒道。
“哦,我知道了。小如,你先出去招呼一下,我馬上就起。”美美坐了起來,還不是很清醒,懶床是21世紀每個年輕人的習慣,來到了這裏,習慣卻更改不了。
“姑娘,我幫你打好洗臉的水了。還有一套新衣服,是媽媽差人送過來的。”小如把衣服拿過來,放到床前。轉身走了出去,“姑娘,你快點,我先出去了。”又叮囑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眼睛緩緩的睜開。一件桃紅色的裙子,出現在視線裏,不同於昨日的嫩黃色的裙裝,美美把裙子攤開一看,有腰帶,有流蘇,外麵一件罩衫,看上去華美而嫵媚,質感很好。看來,昨天對媽媽的這番洗腦,對於自己還是很有幫助的。
匆匆起來洗過臉,漱了口,裏三層外三層的穿上了裙裝。頭發不會梳,咋辦?總不能像昨天這樣簡單的弄一下吧。
“小如,你進來。”還是得向她這個正宗的古代人求助啊。
“姑娘,你叫我?”小如聽到聲音,旋風般的進來。
“我不會梳頭,你幫我梳吧。”也不遮遮掩掩,不理會她的訝意。
“好的,姑娘你坐下。”小如雖然心有疑問,但也沒有問出口。
坐在梳妝鏡前,隻見小如靈巧的手在頭上轉了幾圈,一個發髻就盤好了。別上一朵精致的小花,再插上一支蓮花狀的金步搖。前後看起來都非常雅致。走起路來,左右晃動,這種感覺真好。
“這些首飾是你的嗎?”美美指了指頭發。來到這裏,除了那個大包裏裝著的幾件舞蹈服及一些化妝品,並不曾帶來任何飾品。
“是以前的主子賞給奴婢的。”小如說道。
“謝謝你,小如,我以後會還給你更珍貴的。”美美許諾道。
“姑娘,你這樣說。折煞奴婢了。”小如有點惶恐的說道。
“嗬嗬,我們走吧。”美美也不爭論。有些事說得太早,萬一沒有兌現,怕是失望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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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小如進入大廳,遠遠隻見一名年輕男子與一名中年男子正在喝茶聊天,笑聲很響亮。見到美美走近,忙起身。
“兩位不必客氣,請坐。”美美找了一個正對麵的位置坐下。這樣平視他們,才不至於顯得失禮。
“不知姑娘叫我們前來,有何指教?”中年男子說道,言語變得有點嚴肅,全無剛才兩人一起聊天時候的輕鬆自若,笑意盎然。
“你是李畫師,那想必這位就是柳琴師了。”用的是疑問句,說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姑娘如何知道?”年輕男子很是詫異。剛才並未自我介紹,她如何識得?況且自己並未帶琴前來,李大哥也不曾帶筆墨啊。
“習慣。”美美笑著轉過頭去。
“習慣?何解?”不止是年輕男子詫異,李畫師也忍不住發問。
“柳琴師可能沒有注意到,你端茶的時候,會不自覺的撥弄手指。”
“有嗎?”眾人皆異,忙轉向柳琴師的端茶的手看去,還真是如此。手指不停的撥著茶杯蓋兒。
“原來我有此習慣卻不自知,讓姑娘見笑了。”柳琴師微微一笑,聊以自嘲。
“其實,不隻柳琴師有職業習慣,李畫師也有。”
“哦?”眾人又奇,又把注意力放到李畫師的手上。隻見他單手握茶杯,手指扣杯柄,並無奇特之處。
“是的,李畫師這個動作,確實讓人看不出來。但是剛才我看到李畫師看向我的時候,眼神打量的是全身,那種目光,不像在看人,倒像是在看一件藝術品。而且看一眼後低頭沉思幾秒複又抬頭,像是心中在打腹稿。故我就大膽猜測這是職業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