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悅來客棧(3 / 3)

“歐陽莊主這句話講得也有幾分道理。可是,我為什麼要逃呢?”

歐陽威猛勃然大怒:“難道你還以為你今天還能走得出南京城裏?天羅地網早就等著你了!別說今天你逃不了了,就是你逃得了,今天既然你已經在大家麵前亮了相,天下武林,也不會讓你好過!你以為憑你就可以仗著一點微末輕功,就可以不把江南武林放在眼裏了?告訴你吧,從今往後,天下之大,隻怕你寸步難行!你還真以為憑你的一點微末輕功就可以橫行江湖了嗎?哼!”歐陽威猛輕功不是一流,最怕的就是飛天不和他交手,逃之夭夭。

“聽歐陽莊主這幾句話的口氣,是一口一聲硬要把我指認作飛天處理了嗎?”紅衣少女嫣然一笑。

“你還敢狡辯!是不是飛天,老夫也沒有時間來聽你狡辯,先把你拿下了再說,如果不是,老夫也不會扣押你為難你。老夫做事,向來是說一不二。江南武林,還有誰不知道霹靂掌的名字!瓶兒罐兒也有二個耳朵!你還是乘早縮手就擒了吧!免得多吃苦頭!霹靂掌下你插翅難逃!霹靂掌從來就是掌下無情!”

“看樣子,我今天也隻好領教一下歐陽莊主的霹靂掌了。你們南京人都說歐陽莊主的霹靂掌怎樣怎樣厲害,我確實也想開開眼界。”紅衣少女嫣然一笑,仿佛並沒有把歐陽威猛的名揚江湖的霹靂掌當回事兒。

“好!這可是你自找的!老夫就讓你開開眼界!”歐陽威猛一聲暴喝,霹靂掌終於出手。如在平時,他根本就不會和對方講理,今天隻是因為看到對方是個可愛少女,而且看上去武功也還不錯,剛才的那一鞭子實在是厲害非凡,這才想到要和對方講幾句理的,沒想到,這個女孩子還一點也不領情,還敢駁他的麵子,這可把他可給氣的。這一出手,霹靂掌不再憐香惜玉,虎虎生威。其實,霹靂掌一旦展開攻勢,他就是想要手下留情也不能夠了,要不然就不叫霹靂掌了。掌風到處,火辣辣地,嚇得四周圍觀的人躲避不迭。

歐陽威猛一掌出手,那紅衣少女不能坐著不動了,隻好站起來接招了。那少女剛才坐著不動,用馬鞭子隻一招就把那些公人放倒了,這時候卻收起了馬鞭子,見歐陽威猛不用兵器,也隻用一對纖纖玉掌,居然和歐陽威猛的霹靂掌展開了對攻。

歐陽威猛的霹靂掌可以開山裂石,剛才的出手第一掌卻隻用了三分功力。這少女雖然可惡,畢竟是個少女,以自己在江湖上的地位,總不能出手一掌就把她的五髒六肺打碎吧?所以,一開始並沒有用足功力,隻是想嚇唬嚇唬她而已。

這時候,歐陽威猛眼見這紅衣少女居然不用兵器,赤手來和自己較量,實在是有點不把霹靂掌在江湖上浸潤幾十年的威名放在眼裏,是可忍孰不可忍?也不打話,咬牙切齒,一掌更比一掌狠,隻是把自己生平的功夫一點一點全部施展了出來。他心想,今天不把你這個女飛賊打傷,隻怕你這個飛賊也不把我們江南武林放在眼裏。隻有讓你嚐嚐霹靂掌的厲害,才能把這幾年來因為飛天橫行而給江南武林所帶來的名譽損失補回來。

歐陽威猛在掌法上浸潤了數十年,對自己的掌法有絕對自信。當年就是憑著這對肉掌打得黑風寨的眾高手落花流水的。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紅衣少女掌法更見高妙,纖纖玉手如蝴蝶上下飛舞,讓這個在大江南北享譽幾十年的掌法高手一點也沾不到便宜。

歐陽威猛的霹靂掌掌勢淩厲,呼呼生風,就好象晴空裏的霹靂一樣,周圍的人無不大驚失色。可是那個紅衣少女,一點也不露怯意,雖然很少展開搶攻,但任何人都看到得出,她守得嚴密,攻得巧妙,每每一掌攻過來,正是歐陽威猛不得不守的破綻。看情景,她還是讓著歐陽威猛的。這紅衣少女掌法飄逸,就像是蝴蝶穿花,煞是好看,頗顯出峨眉派武功的精華,卻比歐陽威猛以前見過的峨眉派的任何武功更見高妙,這套掌法江湖上可沒有人看見過。

歐陽威猛久走江湖,對各門各派的武功都有心得,眼看這個紅衣少女的掌法,雖然有著峨眉派的神韻,但卻和自己以前所看到過的任何一種峨眉派的拳法實在大不相同。隻覺得這個紅衣少女的武功之老辣,招數之精妙,早已經超出了她的年齡多多。

歐陽威猛又怒又羞,心中叫苦,眾目睽睽之下,若是輸給了這個初出道的飛賊,那麼一世英名可就付諸流水了。正在危急慌忙之中,隻聽楊儀凱一聲冷笑:“歐陽前輩,你跟這樣的飛賊還講什麼江湖道義?手下留什麼情!我看還是讓晚輩來先把她擒下了再說。”一頭說,一頭一刀砍來。原來他也早已看出歐陽威猛漸漸落在了下風。對他來說,歐陽威猛的勝負還是小事一樁,被這個疑是飛賊的紅衣少女走掉了,那可就糟了。自己的師父還沒有來,眼前的這些人中以自己的武功為次高,雖然明白就是自己出了手也未必有用,但事在必然,當然隻有出手。

那紅衣少女以一敵二,隻是冷笑一聲,臉上滿是不屑的神色,歐陽威猛看在眼裏,怒火中燒,可是明明技不如人,也隻好裝作沒有看到那紅衣少女的臉上表情。心中隻道二個打一個,先把你擒下了,這點麵子也就保住了。二個打一個的麵子,日後總有話語能夠挽回。

可是,事情的發展往往不如人意,那紅衣少女以一敵一未見高出歐陽威猛多少,現在一敵二,非但沒有落在下風,反而在又一聲冷笑聲中,掌法一變,換了一套更快更狠的掌法。饒是歐陽威猛見多識廣,也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子快得不得了、狠得一塌糊塗的、變化多端的掌法。至於像這樣快、狠、飄的掌法,還算不算是峨眉派的武功,就完全猜不出了。

歐陽威猛剛才一見那少女掌法變了,就知道要糟了,一分鍾之前還在為楊儀凱善於看風使舵能夠來從旁助拳而暗暗高興,現在馬上就開始埋怨楊儀凱的不識趣了。可是再怎麼在肚皮裏埋怨也沒有用,誰讓自己二個打一個也不是人家的對手,有什麼辦法?

楊儀凱和歐陽威猛二個打一個,還是手忙腳亂的招架不迭,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師父已經和幾個人悄悄地走了進來。歐陽威猛倒是一眼瞥見了青龍幫主李牧之、玄武鏢局總鏢頭張弓長、丐幫的南京分舵舵主向應基,還有應天府的捕快頭目王采伐等人走了進來。這幾個人都是江南武林的著名人物,平時在街上要看到其中之一也不容易,更難得有機會讓人看到走在一起,今天居然為了這個女賊飛天,一起來到了這個小小的悅來客棧。真是好大的麵子啊。

歐陽威猛眼見來了援兵強助,精神大振,心中一寬,起手一輪猛攻。心想今天不把這個紅衣少女擒下了,南京武林的麵子可就一點也沒有了。霹靂掌隻攻不守,正如雷電交織,看得邊上的人個個暗暗稱奇。

可是,霹靂掌雖然攻如波濤,那紅衣少女卻如海邊的一塊礁石,任憑風吹浪打,就是巍然不動。浪濤雖然厲害,卻有退潮的時候。站在邊上看著的幾個人都是巨眼,早就看出了歐陽威後勁不續,仿佛電閃雷鳴的霹靂已經漸漸遠去。玄武鏢局總鏢頭張弓長鷹眼一掃,從背上取下了自己的鐵胎弓。張弓長名叫弓長,拿手的兵器正是一張三尺長的鐵胎弓。這張鐵胎弓是用精鐵打成的,黑油油的,勢大力沉,可以點穴,也能鎖人的兵器,可砸可絞可刺,離得遠的時候還可以放箭,一物多用,是江湖上的黑道人物聞風喪膽的著名兵器之一。看這樣子,他也想加入戰團了。

這時候,青龍幫幫主李牧之卻已經先一步走了上前。

“各位,都不要動手!我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