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地下室,不知從何處滲入的水浸濕了天花板,一滴滴隨著嘀嗒嘀嗒的液體撞擊聲滴落在牆角,俺紅色的地麵像是被幹涸的血液所染,各種知名的,不知名的工具隨著的扔在那裏。
老虎凳、高壓電椅、燃燒著的爐子裏放著血一般紅色的烙鐵,被血跡和鐵鏽包裹起來的鍘刀,剔骨的尖刀,釘滿釘子的木板,夾的斷骨頭的合金鉗,拔頭發拔指甲的怪異機器……
正中處,十字木架靜靜的淌著鮮血,被金屬鏈緊緊纏綁著的男子顫抖著撐開雙眼,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一般,再沒有其他動作,隻是目光渙散的看著自己腳下一堆零零散散的碎骨,
它曾支撐過自己已是一團軟肉的右手……
滿身的傷痕將他鞭笞的奄奄一息。
男子勉強擠出一絲苦笑,他承認,他低估了絕煞盟的精銳,低估了絕煞盟主林弈凡。
自己甚至不能在絕煞盟普通精銳手下撐過十回合……
絕煞,不是盤踞在河南省,連向外擴展勢力範圍的能力都沒有的小地下勢力嗎……
吱呀――
地下室唯一的出口,撒進來的光映下三個黑影。
男子緩緩抬起頭,眼睛聚焦在出口。
一個看上去還沒掙脫校園多久的男子饒有興致的看著他,體態修長,白色的衣褲襯著稍白的臉,整個人,在燒烙鐵的鍋爐燃燒的炭火的照耀下,似乎蘊含著一種特殊的韻律。
十字木架上,男子精神猛然一震,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硬生生的從口中擠出了聲音。
“……林……弈……凡!!!”
誰又能想到,一個黑色地下勢力的頭頭,沒有滿臉的橫肉與胡碴,沒有鷹一般銳利狠毒的目光,沒有運籌帷幄的霸氣和外放的智慧,竟隻是一個模樣普通,二十來歲的大小夥子……
“怎麼?還想著殺我?”林弈凡輕笑,一步步輕盈的走到十字木架旁,身後尾隨的馬仔(俗稱的小弟)手疾眼快的將一把椅子遞到林弈凡身後,另一人,雙手托著一把唐製的橫刀!
那馬仔小腿隨著身軀打著擺子,像是橫刀很重一般。
的確很重,合金唐刀,連皮革質鞘50斤,淨重47斤!雖然重的不算離譜,但長時間托在胸前,鐵人也要累垮下去!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當然……隻要……有,機會……”
這個機會,他有,不過,代價,他付不起,不隻是他,哪怕是全世界的財富和權利全都集到一個人的手中,他也付不起這個代價。
“哦?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林弈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隨手接過馬仔手中的唐製橫刀,能讓普通成年人感到壓力很大的唐刀,握在林弈凡手中給人的感覺更像是握著一把輕若無物的燒火棍!
左手握鞘,右手執柄,隨著林弈凡雙手微微用力,一道寒光突然閃過男子的臉頰。
“我不能保證你能活過今天。”林弈凡輕輕擦拭著直身斜刃的橫刀,隨意瞄了一眼被綁在十字木架上的男子,:“進入正題吧,”
林弈凡眼神一凝:“你為什麼要刺殺我,是別的勢力派你來的,還是你另有目的?”
眼前男子的強硬讓林弈凡很是無奈,整整半個月的逼問,敲斷了他的腿骨肋骨,剔下了他整個右手的手骨,烙鐵也在他身上留下大大小小不下十個印記,卻沒從他嘴裏撬出一點有用的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