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準遠氣得儒雅的氣質差點兒蕩然無存,該死的,司侯幾句話將這些事情推得一幹二淨,連想要怒罵他都不能,可是劉準遠心裏清楚,司侯之所以這麼說,是為了他的親外甥。
如果能夠否認先皇傳位於六皇子,那麼,最有可能登上大位的隻能是皇後的長子,自古以來,皇家便以傳位有旨者,依旨而行,無旨之時,有嫡傳嫡,無嫡傳長,如果讓司侯否認了口諭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非二皇子墨霖均莫屬了。
“你……”劉準遠氣得不成,如今新皇登基在即,如果真的讓司侯得逞,以二皇子殘暴陰沉的性子,六皇子必死。
再加上司侯這個權貴外戚做大,被司侯掌控了黑雲國的朝局,黑雲國的江山,即可能會敗在二皇子和司侯的手裏,這怎麼能讓他不急呢?
司侯得意的看著氣急敗壞又無計可施的劉準遠,心中無比痛快,要知道,他們兩個鬥了十幾年,很少有他能贏過劉準遠的,如今在這樣大的事情上算計了劉準遠,他怎麼能不開懷呢?
司帆得意非凡的聲音響徹整個太和大殿“劉相,先皇是否傳位於六皇子本侯並不知道,也沒有人證明先皇曾出言傳位於六皇子,劉相如今扶六皇子登上大位,是否有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心思,本侯懷疑,你可又有證據證明自己真的是以先皇所言?”
“你……”劉準遠怒瞪著得意非常的司侯,胸口憋悶又無計可施,他還真沒有辦法證明先皇如此說過。
現在他算明白了,為何從先皇駕崩到現在先皇葬入皇陵,最後再到如今的六皇子登基大典,他一直忍而不發,偏偏在最後關頭,眼看就要坐上皇位,隻要坐上去,受百官跪拜便成為真正的皇上了,他才跳出來,看來就隻是想要在現在這個時候反咬自己一口,讓自己百口莫辯。
司侯看到劉準遠怒氣衝天卻又無法說明的模樣,痛快的真想大笑三聲,如果條件允許的話,雖然胸有成竹,但還是笑著開口“劉相可有辦法證明?如果沒有辦法證明,就隻能說明劉相你真的有不臣之心。”
“如果有辦法證明呢?”一個清朗冰冷的聲音突然在沉悶嚴肅的大殿裏響起,所有人均是一驚,誰這麼大膽子,在這緊要關頭敢出聲說話,找死!
所有人不由的看向了出聲之人,連站在龍椅前全身輕顫的墨景涵也不由的看了過去,本來得意非常的司侯聞言皺起了眉頭,表情難看的看向來人。
入目之人一身素色青衫,並非百官朝服,也並非是皇族莽袍,大殿上的人並無一人認得此人,隻是看著小小的少年,十一二歲的年紀,纖瘦骨感,貴氣卓越,渾然天成的氣場讓人無法輕視、忽視,白靜如玉,青衫墨發,貴公子的模樣躍然於朝堂之前。
“你是何人,如此大膽出現在這裏!”司侯皺眉怒嗬道,對於來人打段自己的好事顯然是無法忍受。
更何況還是一個從來沒有見過,聽過的小小少年,他敢肯定,在京城的皇親貴族、甚至是文武百官之中,並未見過這位公子少爺,那麼隻能說明他不是京城人士,那,就更加不足為懼了。
“我是何人並不重要,我站在太和大殿殿外,聽了很久,司侯爺好像對劉相所言先皇口諭不以為然,甚至懷疑劉相包藏禍心,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我就想問一聲,如果有辦法證明劉相所言屬實呢?”來人並未害怕,也並未回答,隻是淡淡的將自己剛剛問的話再次重複問出,勢要得到答案一般。
“你算什麼東西?這裏可有你說話的餘地,給本侯滾下去!”司侯皺眉怒罵道。
“侯爺顧左右而言他,是不是隻敢說,不敢做,並不敢說出如果有證據證明劉相所言為真,你要如何?”少年挑眉,淡然輕笑,手裏把玩著一個小小的玉笛,不緊不慢的說著話,淡然的麵對黑雲國的權貴。
司帆氣笑了,他有什麼不敢的,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先皇有過什麼傳位的旨意,先皇又是突發疾病,就算想要寫遺旨,也沒有時間,而他,在皇上病倒之後就一直陪在先皇身邊,那麼,就更加不可能了。
想明白這些的司帆頓時就淡定了,淡然的看著小少年輕笑“如果你能拿出證據,本侯便無話可說,第一個屈膝下跪,尊六皇子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