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與劍同生
五行大陸南部,烈火城。
繁鬧的烈火都城幾千年來都是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尤其是在夜晚的街市,燈火通明,花紅酒綠。小酒館,戲院,賭坊,妓院裏人聲吵雜,三教九流遍地都是。“轟”地一聲,烈火城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雜亂的聲音戛然而止。短暫的停歇後,都城中的叫喊聲,怒罵聲,嬉笑聲,像受過驚擾的蛙地一樣,在得到片刻的安寧之後,聲音死一樣的複活。
突然,百十裏外的烈火族的龍脈———鳳鳴山,一道紫色火光從天驟然而降,傾盆大雨也接踵而至。大陸東邊的神木殿內古舊的靈牌散落一地,北邊的碧波無紋的瞞天海波濤洶湧,西邊矗立千年的烏金塔轟然倒塌,中部的威嚴偉岸的普渡佛瞬間龜裂……大陸重重的搖晃了幾下,一切都恢複的都如以往一般。
烈火城,無府。
高大的青磚牆裏,幾十間氣派莊嚴的房屋坐落其中,到處都是燈火通明。
十幾個丫頭婆子步履飛快的進出於那個裝飾華麗的屋內,端盆的,倒水的,熙熙攘攘一片。
無憾神色焦急,雙手不停地相互搓著,不時地回頭望望屋內,始終徘徊在鋪有大理石的地麵上。
突然,一陣旋風淩空襲來,將院內奔走的人們吹的東倒西歪,喊叫聲嘩然一片。
“哇……”
隨著一聲尖銳的啼哭,那股莫名的旋風頓時沒了蹤影。淩亂的院內,雜物滿地,灰色的石桌上赫然插著一把通體烏黑的利劍,硬實的桌麵上被生生的刻上了“黑煞”兩個大字。
“生了!生了!”
一個仆人打扮的老媽子匆匆的來到無憾身旁,滿臉堆著笑作了個揖邊說:“老爺,老爺!恭喜老爺!夫人生了,是個公子!”
“哇……哇……”
嬰兒的啼哭聲,從屋子裏傳來出去。
無憾聽聞,急忙轉身,不理旁邊還在作揖的仆人,匆匆的進了屋。這或許是他五十年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恭喜老爺……”仆人們瞧見無憾進來,趕緊作揖,齊聲喊道。
“免了,免了,都免了!哈哈,我有兒子了,都賞,都要賞……”無憾滿麵紅光,眼睛直盯著床上,揮了揮手。
“謝老爺……”眾人見無憾喜形於色,相互掩著笑,都知趣的下了去。
隻見青色絲簾內的婦人,雖然麵色蒼白,但絲毫掩飾不住華貴雍容的氣質。烏黑秀麗的發絲散落在暖白色的中衣(古代睡衣)之上,眉毛細密,雙眼似水,早已勾勒出一張精致的麵容,雖然眼角已有了一些歲月的痕跡,但依然可以看出,早年定是個俏麗佳人,懷裏金黃色的絨布把嬰兒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張紅潤的小臉。
“老爺,您來了!”聲音溫柔的似水,美婦人嬌聲叫道。
“我的兒子呢?快給我抱抱,快!”無憾重重的坐在床沿上焦急的道。
美婦人看著無憾的神色,搖著頭淺笑,趕緊把懷裏金色的繈褓,小心翼翼的遞到了無憾的手裏。
無憾顫抖著雙手,輕輕的將繈褓捧在懷裏,高興道:“兒子,我是你爹!哈哈,快!快給爹笑一個。”
美婦人眼眶濕潤,笑罵道:“老爺,看把你心急的,孩子才剛剛生下來,除了會哭,哪會笑啊!”
無憾頓時明白了過來,不禁拍了拍自己額頭,笑道:“看我,真是老糊塗了!我太高興了,糊塗了,糊塗了!哈哈……”
美婦人深情的望著這一老一少,輕輕的擦去了眼角溢出的淚水。她心裏明白,無憾老年得子,是何等的高興,這是他多少年來的心願。
無憾仔細地端詳著懷中的嬰兒,一副關愛之色,疼愛的撫摸著嬰兒那紅潤的小臉,小手,小腳。
美婦人望著現在的無憾,早已沒了往日的威嚴,滄桑的臉上寫滿了慈祥。因為他現在不是沙場上統帥兵馬的將軍,是一個孩子的父親,一個慈祥的父親。
“老爺,快給孩子起個名字吧!”婦人看著無憾慈愛的目光,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久違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