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沒有別人接觸過我寫的信,而且根據信的內容,一定是熟識的人做的,難不成你要把責任推給送信的郵差?”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真不該假手於人,自己把信送去郵局多好。
“其實不是我把信送去郵局的。”老周為了自保,不得不說實話:“那天我剛要去送信,在門口碰到蘭馨姑娘,她說她正好要去郵局,可以幫我把信送過去。”
“蘭馨?”楊婉兮心裏一驚,反而能想通了,老周雖然之前阻撓過自己進府,但那是婆婆吩咐的,作為下人不得不聽從,他們之間並無恩怨,蘭馨就不一樣,自己不但瞧見了她偷染料,而且從二娘口中得知婆婆是準備把她嫁給頤陽的,她有足夠的理由恨自己,加害自己,聯想到自己和簡正北見麵也是她傳的話,答案呼之欲出。
蘭馨最開始並不承認她調換了信件,她心裏清楚一旦承認,就是引火自焚,直到楊婉兮找到了代寫書信的先生對質,她才不得不低頭承認。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得蘭馨臉上火辣辣的痛,也嚇壞了代寫的先生,他趕忙道辭。
楊婉兮生平第一次打人耳光,心裏既感到痛快,又怪怪的:“下次做壞事前多用用腦子,代寫書信的先生雖多,用學校專用信簽紙的並不多,現在我警告你,傷害我可以,傷害到我愛的人,我珍惜的人,我絕不輕饒,最不能原諒的行為就是破壞別人感情的行為,因為心靈上的傷痛遠比肉體的傷痛更深,更難愈合。”
“大少奶奶,您就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蘭馨口是心非的哀求著,其實她心裏恨得牙癢癢,一個耳光算什麼,至少她已經成功的離間了他們夫妻倆。
“下去吧,最近不要讓我看到你。”打也打了,該說的話也說了,楊婉兮覺得沒有必要留著蘭馨在自己麵前添堵。
“謝謝大少奶奶,蘭馨告退。”蘭馨的畢恭畢敬讓人根本想象不到她心裏又滋生出其他計劃。
秋家染坊的後巷裏,蘭馨正和一個中年男人說著什麼。
中年男人一臉驚恐:“你瘋了!萬一讓人知道了,我們父女倆都得被趕出秋府,再說,大少奶奶也不是個好惹的主。”
說話的中年男人正是蘭馨剛來秋府不久的父親蘭傳富,也是楊婉兮在火車上打的那個男人,所以,當蘭傳富在一旁見過楊婉兮後,有大少奶奶在的地方他都躲著走。
“我才沒瘋,你甘心一輩子做個送貨的,我還不願意隻做個染坊工人呢,別忘了你還欠著賭坊錢,到時沒錢還了被人拉去剁手我可不管。”蘭馨當然清楚事情敗露的後果,但是她不甘心,原本唾手可得的少奶奶身份已經離她越來越遠,秋夫人最近對她冷淡了許多,她要是不賭一把,就再也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