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敢去撩領事夫人的袖子,不怕得罪她嗎?”秋夫人問。
“心裏其實是怕的,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婆婆被冤枉,我知道被冤枉的滋味並不好受。”那種滋味誰也沒有她感受得真切,一個誤會所造成的傷害是婆婆遠遠想象不到的吧。
秋夫人沉默了,回味著楊婉兮的話,第一次去想當年是不是真的冤枉她了,如果是,她還肯冒著得罪領事夫人的危險來幫自己,的確很難得,也第一次覺得她那直率的性格並沒有那麼討厭,反觀她一直很喜歡的蘭馨,關鍵時候卻掉鏈子,想想,她又希望自己沒有做錯,否則真是蠢得離譜了。
經過這件事後,秋夫人對楊婉兮的態度沒有太大的改變,隻是對蘭馨冷淡了許多,這令蘭馨更加記恨楊婉兮。
簡家隻有簡正北識字,收到楊婉兮寄去的信,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圍在一起聽簡正北念信,簡正北念之前把信的內容粗略的掃了一遍,發現字裏行間透出的是一種悲傷,是一種抱怨,他不忍娘和大哥著急和難過,故作輕鬆的說:“我就不挨著念了,太多,把大概意思給你們講講。”
“也行,我們隻要知道婉兮過得好不好就可以了,你們讀書人寫一些文縐縐的詞語,反正我老婆子又聽不懂。”簡田氏絲毫沒有覺察出簡正北神情中的異樣。
簡正北內心做著劇烈的鬥爭,他不想騙自己的親人,又舍不得他們難過,權衡之下,還是選擇了一個善意的謊言:“婉兮在信裏說,她們過得很好,她重新回到了秋府,秋家的人對她們母女也很好,叫我們不要擔心。”
“這就好了,我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婉兮離開這段日子,我沒一天睡得好,看來今天晚上可以睡個舒服覺了。”簡田氏一臉欣慰,真就一個丈母娘知道女兒在婆家過得好的模樣,她自己沒能生一個女兒,是老天爺厚待她,給了她一個,她那份擔心怕是進了棺材才能收得起來。
簡正南也嗬嗬笑著:“婉兮命太苦,也該過過好日子了。”
簡正北心裏說不出的難受,他何嚐不希望婉兮能過得幸福,信紙上的密密的、黑黑的字訴說的內容卻是和大家的期望是完全相反的,他還不能如實說出來,隻能一人承受著,他把信紙折好放進口袋裏,說:“明天就起程我去清苑看看婉兮和歡兒,確認她們是不是真的過得好。”
簡正南立馬讚同:“去得,去得,確認一下也好。”
“好是好,隻是你走了,向姑娘回來怎麼辦?”還是簡田氏想得細致,向璘回了她自己的家,不過聽她臨走時那意思,應該過不了幾日就會回來。
“她要是回來,你們告訴她我去了清苑,過幾天就回來。”簡正北已經決定接納向璘的感情,隻是在看到楊婉兮獲得幸福以前,他自己的幸福是可以暫時放在一邊的。
“隻能這樣了。”簡田氏歎口氣,相較於向璘這個準兒媳婦,她心裏更喜歡的是楊婉兮這個假兒媳婦,就算是不公平,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叫她們假婆媳之間已經相處了六年時間,感情更深厚一些呢,或許等向璘嫁到簡家,她們也能培養出同樣的感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