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掏出來一支巴掌大小的玉瓶,然後用它對準了白尾熊身上一些還在流血的傷口,開始收集白尾熊的血液。白尾熊新死,屍體甚至還留著些餘溫,但其血流已然不暢,因此陳夏不得不多劃幾刀更深更大的刀口,好讓更多的血液流出來。
不多時,陳夏已經收集了滿滿一瓶熊血,將其封好以後放回了自己懷裏。
“這是師父給我的玉瓶,據說可以封住白尾熊血的藥性,防止流失。”陳夏見薑宇有些好奇地看著他,便主動解釋道。
薑宇點點頭。
接下來是取白尾熊的兩段大腿骨。這就是很費勁的工作了,尤其是在陳夏隻有一把小匕首的情況下。幸而陳夏曾見過其他老獵人處理人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以後,也是成功取出了白尾熊的左右兩支股骨。
“股骨不用特殊保存嗎?”薑宇見陳夏將這兩段股骨隨意地放在手邊,便隨口問道。
陳夏一邊割下預備用來烤著吃的熊掌,一邊道:“骨類的材料,藥性流失很慢的。我們就耽擱這幾天,不用在意。”
“哦哦。”薑宇隨意地靠在一棵樹上,道,“烤完熊掌叫我,我現在一根手指都不想動。”方才的爆拳著實對薑宇的身體造成了很大的負荷,此時的他,不僅筋疲力竭,而且真氣耗盡,丹田氣海之中隻剩下七個氣旋的空殼在緩慢地自旋著。
“行。那你先睡會兒吧。”陳夏頭也不抬地回答。
淡金色的陽光輕輕地灑在薑宇身上,渾身暖洋洋的感覺使他的困意迅速翻湧了上來。
等到薑宇再醒來的時候,陳夏正轉動著火上的熊掌,似乎還沒將熊掌料理完畢。薑宇往前坐起,揉了揉太陽穴,覺得這短短一覺睡的不太舒服,甚至比睡之前感覺更差,連眼睛都有幾分花了。
“你醒了?”陳夏道,“正好,我這邊也快好了。等等就能吃了。”
“嗯。”薑宇微眯著眼睛看了陳夏一眼道,“你背上的傷怎麼樣了?”剛才薑宇筋疲力竭,腦子裏混沌一片,根本想不起來陳夏背上還有傷這回事,如今稍稍清醒了一些以後便立即關切地問道。
陳夏平靜道:“沒事的,都是皮外傷。我們煉體士的恢複能力很強的,三兩天就能長好。”
薑宇有些不相信地探頭看了看陳夏的背部,狐疑地喃喃著:“你可不要騙我,三兩天這個能好?”過去薑宇常年在野外倒鬥,受傷什麼的也是常事,故而對外傷處理之類的事情也有些經驗。
像陳夏背部麵積這麼大的傷口,最害怕的就是感染,一旦發起燒來,在這個沒有抗生素的世界,弄不好可是要死人的。想到這裏,薑宇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陳夏髒兮兮的背部——從他受傷到現在,根本沒空去清洗和包紮傷口,如今看來自然是沾滿沙土,狼狽不堪。
其次,陳夏這個傷是被瑩宿花精的藤鞭刮蹭所致,薑宇估計,陳夏背上應該有很大一塊皮瓣都被藤鞭上的倒刺掛住撕掉了。這麼大麵積的皮膚缺損,按照薑宇過去的認知來說,是不可能再生的,需要外科手術進行皮瓣的移植和修補才有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複原。
“疼嗎?”薑宇皺著眉頭問道。他知道,對失去了皮膚的保護的機體來說,任何一點輕微的刺激都會是劇痛。
陳夏見薑宇表情嚴肅,便擠出一個安慰的微笑道:“不是特別疼,你那麼緊張幹什麼。我的話你還不信嗎,我說三兩天好,它就是三兩天好,不信你看著就知道了。”
薑宇臉上的擔憂之色沒有絲毫減退。
陳夏隻能遞過去一個烤好的熊掌道:“吃你的吧,別瞎操心了。”薑宇見他不肯多說,隻好不情願地作罷。
兩人慢吞吞地分食了兩隻熊掌以後,薑宇堅持拒絕了陳夏立即上路離開雲夢森林的提議,不論陳夏如何強調自己的傷勢並不嚴重而且很快就會好,薑宇都隻是搖頭。最後陳夏隻能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