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您的琴藝真好!樂理也學得十分透徹啊!然兒真是無比佩服~”若然拉著韓夫人的手,一臉崇拜的樣子。韓夫人寵溺的摸著若然的頭,這幾天過得都很開心,自從和若然說開了,若然就堅定地說她會想辦法解決問題的,叫她不要再憂心了,然後就每天纏著她學這學那。有時是女子應注意的儀容理解,有時是廚藝針線,有時是琴棋書畫。

而今天便開口唱了一曲,旋律很歡快的樣子,開唱前叫她記下曲調,她便照做了。她還隱約記得那歌聲內容:太陽下去明早依舊爬上來,花兒謝了明年還是一樣的開,美麗小鳥飛去無影蹤,我的青春小鳥一去不回來,我的青春小鳥一去不回來,別的那喲喲,別的那喲喲~歌聲悠揚歡快,完全不像曲詞內容般傷感,讓她頓覺好奇,一時之間倒也跟著哼了起來,不由得嘴角也上揚了幾分。一曲罷,那歡快的氣氛久久不散。若然拿過母親記下的曲調,左看右看都不明白,跟現代的譜不同,好像更複雜一些~哎,慢慢學吧!不對,她要快速的學,才能~“呼”深吐了一口氣,走近韓夫人,好話不斷,既是真心佩服韓夫人,也是虛心求教,還有著覺得快要離開的不舍~不過,她可是個特別的人,一專心於別的事就會忘了心中的不痛快,這可是個好習慣!再說她雖不太懂這個時代的樂理,但“若然”本身很會彈琴,就算是靈魂換成了她的,彈起琴來還是很順溜,她隻要把那些旋律和手上動作合起來就好,於是就越彈越起勁!琴聲中她忘了很多,仿佛現在已回到了現代,又思考了很多,為了早日回去,她隻得把整個韓家都變得對自己有利,那她就得盡快讓韓老爺和韓夫人和好,以便以後行動更為方便,同時這也算是為“若然”做點事吧!彈著彈著,心生一計,不由喜上眉梢,隻是很快便收斂了~

“老爺,夫~夫人她,她快不行了!您快去見她一麵吧!她都已經昏迷了,嘴裏卻還念叨著您的名字~老爺,奴婢求您了!”慕紫不顧門口小廝的阻攔,見從不進去便在書房門口大聲喊著。話音剛斷,便見韓明軒急急的從書房裏衝了出來,神色有些慌張地說道:“說清楚,她怎麼了?早上不還說沒什麼大事,隻叫大夫看看就行嗎?”話中的焦急,憤怒,以及對梅婉琳情況了的了然卻無人覺察,而這一點卻是若然敢放開手腳的決定因素~

梅婉琳房裏,床上的梅婉琳蜷縮著,昏昏沉沉不曾醒來,隻是一直斷斷續續地念著什麼,聲音低低的有些顫抖和激動,唇色慘白,臉上有許多紅色的小疹子。慕紫自書房回來後就快速地進了屋,接過憶紅手裏的帕子,給梅婉琳擦拭著臉,動作極其輕柔,深怕碰重了那些紅色的疹子而讓她吃痛,後又發現她好像臉很燙,生怕夫人熬不到小姐回來,急忙叫道:“憶紅,你快去換盆冰水來,快!”憶紅匆匆跑出,卻在見到門口來回踱著步子的老爺時,一愣快速的走了。

韓明軒再也忍不住了,提腳就往屋裏走。心不斷下沉,難道她真的要走了嗎?感覺自己好像溺水的人,心不斷向下沉去,怎麼掙紮都沒用,那種不能呼吸的壓抑感覺越發濃重,那種絕望和無奈如水般湧來將自己緊緊包圍。她早就知道自己對她是再也離不了了,卻沒想到她要離去時自己會是如此的痛徹心扉~他隻是想將她留在身邊而已,也不可以嗎?他隻是在她那時常淡泊不爭,溫婉如水的眸子下失了心;隻是在她的滿腹才情和善良純潔下丟了魂,隻是在她那嫣然一笑後再也難以忘懷~隻是,再也不想失去她。於是他娶她,想將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留下她的身和心。而她卻不愛自己,那就讓她恨也好啊,於是他寵別人,可是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甚至連見都懶得見他,更別提吃醋吵鬧;他醉酒,拋下了自己的尊嚴和麵子,“強要”了她,卻在醒來時見到她的眼淚是再也無法自欺欺人,再也無法麵對~

天知道他平時有多痛苦,對她,不聞不代表不關心,不問不代表不不知曉,不管不代表不照應,不顧不代表不考慮!其實他要求的很簡單,隻是想要她主動服個軟,哪怕隻是對他一笑或是抱怨一句,又或者~反正隻要不是那樣冷冷清清毫不在意的樣子就行,於是便任她們欺淩她,想讓她來找自己,可是一過這麼多年,她還是這個樣子,嗬嗬,他不由苦笑。

走近床邊,看見那瑟縮著的人,他的心痛了又痛。她那麼痛苦的樣子,那麼無助,沒有安全感的樣子,讓他感覺比自己病了更痛。“明軒,明軒你不要走,不要走好嗎?就留一會,就一會兒~明軒,你不喜歡我了對嗎?~嗬嗬,都是我自找的,我沒資格得到你的愛,·····也好,也好,隻要你過得好就行了,她比我體貼,懂得讓你開心~”··什麼?他沒聽錯吧!婉琳她居然說~,難道?他剛伸出的手頓在了半空。呆住了,難道他錯了?知道斷斷續續的聲音再次傳來:“嗯~熱,好熱,癢,脖子好癢~嗯··”他趕緊站起來,用手解開她領口處的盤扣,動作慌亂而又輕柔,既激動又怕驚動了她,弄痛了她。這一下,房間裏徹底安靜了,隻留他沉重的呼吸聲和她斷續的哼哼聲。他的心跳的異常快速,又激動又震驚!天,這是自己第一次送給她的禮物,一塊月白色的玉環,上麵的花紋簡潔而雅致,最重要的是上麵有兩個透光才看得見的字:明婉。一個是他的名一個是她的,他一直不曾見她佩於腰間,以為她根本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