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怎麼來了?小姐正練字呢!您去恐怕~”慕紫一邊說一邊打量著梅婉琳的神色,生怕惹夫人傷心。其實她又何嚐不知呢,小姐自從病愈之後誰也不識得,連夫人也忘了,到現在都還沒叫過夫人娘。而夫人即使再心痛也不舍得對小姐有隻言片語的埋怨。哎~一邊感歎著,卻聽到夫人緩緩說道:“沒事,我就看看然兒,不打擾她練字。”而後就輕輕走了進去。
隻見若然正在書桌旁悠閑地站著,右手不停的動著,左手研著墨,見她來了也隻是微點下頭示意,便又繼續。已經好幾天了,她都是這樣,安靜的做她自己的事,很安閑,但又仿佛不在意任何人任何事的樣子。對她也隻是說自己記憶全失,不太習慣跟人親近,故而也就沒喚過她一聲娘親。每每如此她也隻是強忍心痛,不動聲色,但看到女兒能這樣淡泊也更感欣慰,畢竟比以前那麼委屈而又邀請顏歡笑來的好過。便也隻能順其自然,希望女兒能慢慢記起自己。其實這些雙又何嚐不知,隻是她真的不能叫他娘親啊,叫了梅婉琳,那自己的媽媽要置於何處?她隻想要好好平平靜靜的生活,好好學點本事,早日遇到那未解之結,早日解開,早日回家。在這裏她不準備留下任何東西,尤其是感情。因此對於每次韓夫人的欲言又止和黯然神傷他也隻能在心裏自責一陣兒表麵無動於衷的樣子。
這日,陽光明媚,雲淡風輕的樣子。雙,嗯,她也習慣了自己叫若然,就叫若然吧。若然便也忍不住想出屋溜達溜達。貌似傳過來之後還沒到處逛過,這可不是自己的風格喲!這樣一想,便也一個人悄悄地在府裏走動開來。一路上風景十分秀美,使得若然的心情也不由上揚。心想果然不愧為風國第一富商之家,亭台樓閣,雕梁畫棟,極盡雅致而又不失華麗。湖泊水榭,園林景致,皆與自然相得益彰。估計要是這座宅子留到現代肯定價值連城吧!於是便也放緩了腳步輕輕的走動。
正準備找個地方停下來休息會兒的若然,忽然聽到了一聲尖厲的嗓音:“喲!這不是大娘嗎?怎麼一個人在這兒,連個丫頭都沒有跟著,難道是大娘又老又醜,連丫鬟見了都怕紛紛躲著您呢?”~氣氛有些壓抑,隻聽梅婉琳尷尬的咳了兩聲,低低的說道:“琦兒,你大娘相貌醜陋怕是嚇到了你,那大娘先走了。”說完,便動身欲走。隻聽那韓琦兒連忙說道:“大娘稍等,您手中拿的那是什麼啊?”“嗯,沒什麼,~隻是我去向總管要的一方墨,給你妹妹用的,她近日身體不適隻能待在屋中,閑來無聊也便就寫寫畫畫什麼的。”“哦,是嗎?妹妹不有方墨嘛,怎的還要一方?難道是想練成書法大家!”話中極盡諷刺,而且又說道:“要不我去瞧瞧妹妹,看看是怎麼個刻苦法?”隻聽梅婉琳急忙說道“不,不用了,大娘代然兒謝謝琦兒好意。隻是今日然兒氣色頗差,怕是會嚇到你。”見梅婉琳這個樣子,那琦兒才略顯得色的說道,“那就算了吧,記得帶我想妹妹問好啊,我就下次再去看她了,反正來日方長嘛!”“來日方長”幾個字說得別有深意。
站在角落裏的若然隱約看到梅婉琳的身體瑟縮了一下。然後不知過了多久,才緩緩離去,腳上就像灌了鉛似的。雙隻覺得左心房狠狠地抽搐了幾下,鈍鈍的,悶得有些透不過氣。看來身體的主人很在意自己的母親啊,自己又何嚐不是呢!記得每次與人吵架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媽媽的不是了。現在穿越了,身體不是自己的,與靈魂貌似還沒完全融合,還有著一些身體主人的特征留在體內。思索著,不由的緩緩走到了一個湖畔,在旁邊的草地上坐了下來。過了很久,不知多久,(也沒表啊什麼的計時器啊!誰叫隻是靈魂穿越啊)隻是到太陽都落山了,天邊彩霞紛飛,一片紅暈,她才會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迅速站起來,朝來時的路走回去。還沒進院門,便聽到慕紫焦急的聲音傳來:“也不知道小姐去哪兒了?夫人急得眼都紅紅的,本來夫人為了給小姐尋一方好墨就受盡了管家和大小姐的刁難,這回還得擔心小姐不識得路走錯了,被二夫人和大小姐遇到給欺負了”雙的心不由的抽痛了一下,眼睛有些酸澀,但卻遲遲沒有液體流出。因為,雙一直記得當沒有人為你擦眼淚的時候就要仰起頭不讓它流出。而且她固執的認為她會這麼的心痛肯定是身體的原因,與自己的心無關。還一邊鬱悶的想到:我都準備對這身體負責了,好歹也占用了人家的身體,借用了人家的身份,奪了人家母親和丫頭的關心,她就得做點什麼,至少不能再讓他們受到別人的嘲諷和欺負啊!至少在她走之前也得讓她們過得舒心些吧!定了定神,緩緩走進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