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羽笑道:“回掌櫃的話,爺在家刻硯台呢。”
魏常又問道:“我以為你家爺去什麼地方呢,或是不在家,也不見你家爺上我們那裏去,莫非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們家爺,還是我們什麼地方招呼不周?”
飛羽搖頭晃腦的說著:“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呢,爺最近很少說話。南京又常來信,每次爺都不高興,爺一不高興我就跟著遭殃了。”
魏常聽見飛羽說道南京的事來不免要問兩句:“你們家主要做些什麼事,誰管家,家裏有多少人?”
飛羽回答道:“外麵的事都是我們大少爺做主,原和我們爺是同房的,後來過繼到了大老爺那邊去,如今管著事。不過拿著朝廷的錢做些織造,專供內廷。差事雖然好聽,可也賠了很多的不小心,得看皇帝爺的臉色吃飯。我們大少爺也才娶親,是南京知府的女兒,生得也還好,讀書寫字,這邊的太太和那邊的太太都誇讚呢。家裏上上下下也有好幾百人,家裏的事兒都是大太太管著……”
魏常聽著心中也沒個主意,漸漸的生起一股愁悶,恰好紫鵑端了湯過來了。飛羽也要告辭,魏常也堅持不肯收他的錢,還讓人給他抓了一把果子吃。
紫鵑道:“爹喝了湯就回去睡一覺吧。可別又躲著我們喝酒。”
魏常道:“哪裏有兒女疑心起父母來。”
紫鵑道:“這不是疑心,是不放心爹,爹又管不住自己。對了,剛才你和飛羽在說什麼,見飛羽說得那樣開心。我一來他就走了。”
魏常道:“女兒啊,我正是發愁啊。”
“有什麼好愁的。”紫鵑嘀咕著。
魏常道:“算了我還是去睡覺吧,晚上再和你商議。”
紫鵑有些納悶等父親走後,紫鵑悄聲問著劉奮:“他們剛才到底在談論什麼?”
劉奮笑道:“我在裏麵做丸藥,聽不太清楚。據說是在說什麼南京的話,後來又提什麼太太,說了一車子,都是些家常話。”
紫鵑點頭道:“怪不得,我進來他們就不說了。你做自己的事吧。”
劉奮卻並沒有走,而是笑嘻嘻的說道:“好姑娘,明天請個假家裏有事可能不能過來了。”
紫鵑道:“莫非又是你母親病呢?”
劉奮道:“姑娘說得不對。媽說要給我說一房媳婦,明天要和媒人去女方家提親呢。”
紫鵑笑道:“怪道不得你這麼高興,我看你都還像一個孩子還沒長大就要娶媳婦了。真是快呀。”
劉奮笑道:“我原本不答應的,但母親又再三說了,我聽母親的話所以去看看。”
紫鵑道:“到時候喝喜酒了可別忘了我們。”
晚間的時候魏常將紫鵑叫到身邊。紫鵑也做好了心裏準備,因此還沒等魏常開口她自己先說道:“爹要說什麼女兒已經心裏明白。爹也用不著勸女兒什麼,聽天由命吧,命中不該得的,我也強求不來。”
魏常道:“你既然知道我想說什麼那麼也不多言。你也不小了,總是這樣混著,前兩年你說還小,我們也沒得好說的,可又是一兩年了。曹家公子我們也挑不出什麼毛病,將你交給他我們也放心。隻是今天聽飛羽說來進他們曹家也並不是容易的事,那大家子有大家子的規矩,我和你媽都怕你受委屈,也怕他們那樣富貴的主兒瞧不起我們這些平民小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