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城在素心宗轄區,鬼魅魍魎倒是不多,同時令其他人也無法公然動手,畢竟江湖隻是江湖,還需遵守朝廷法令,若是公然挑釁朝廷權威,隻怕到時數萬大軍都足以滅其宗門。
“臭乞丐,走開,臭死了!”
“小東西,想要活下去,皮就要厚,不要挑,我們乞丐啊,如果連地上的饅頭都不吃,那還能吃什麼?”
“你我相遇,便是天意,可叫小依吧。年少懵懂,如同一張白紙,便取姓白,不如,你就叫白小依可好?”
“俯首作揖,奉茶三叩,天地為證,今日我白小依,尊淩冰姐姐為師,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江湖飄搖,永不相棄,不忘初心。”
“身若鬼魅,形如燭影。小依,今日師父傳你絕學燭影魅舞,此法關係甚大,萬不可傳於他人,他日有緣,或許依賴此術得夠相見,切記切記!”
“師父!”一聲呼喚,白小依從夢中醒來,手中汗液未幹,雙拳緊握。窗外月光朦朧,一道身影於夜中青衣飄袂,手中長劍抱胸,長發隨風舞動。
“羅前輩?”白小依起身,以羅青玉的本事,自然令小依難以輕易察覺。
“白小兄弟,羅某非有意偷聽,隻是實在好奇,你師父究竟是何方高人?天下大能羅某大多見過,能教出你這樣的徒弟,絕非尋常高人。”羅青玉問道,即便是三國十七宗都沒這樣的本事,更何況聽慕容卿所言,小依師父僅帶他一年,傳他四部武學更是高深絕倫,書寫的心法雖未領教,想來必不簡單,這樣的人,若有機會,羅青玉肯定會上門討教一番。
“其實我也不懂,小時候的事,論好奇,我不比你們少。”白小依淡淡道,他望著月光,等學好燭影魅舞,他便去尋師傅,無論天涯海角,至少也要侍奉左右。
“高人行事,果然高深莫測。”羅青玉閉上雙眼,一聲輕歎,縱然自己夠狂,他也不覺得自己會是小依師父的對手,倒不是輕看自己,光那四門絕學,若修煉到大成,至少自己現在不是對手。
“我羅青玉縱橫江湖,一蕭一劍名揚天下,一身絕學不外乎青簫魔音與青麟飛劍,白小兄弟可有興趣?”羅青玉望向白小依,倒不是他心血來潮,一來小依確實對他胃口,尋常人哪怕發現什麼端倪也不敢找他,偏偏白小依膽識過人。二來自己欠他一個人情,正好還了,三來白小依天資不錯,承他絕學便算他傳人,若有朝一日自己遭遇不測也算是有個傳人。最主要的,他想通過小依來比對自己與他師父直接究竟差多少,羅青衣是個異常高傲的人,即便心中不認為自己能贏,也必須知道輸在哪,否者也不會有滄瀾雲家一戰。
“承師父之恩,曾言永不背棄,抱歉。”白小依搖搖頭,羅青玉的功法獨樹一幟,不在各家典籍中,尋常人哪有機會學到,不過白小依對淩冰顯然恩情不忘,也是極守承諾之人,改投他人門下實在是萬萬不能。
“你有恩與我,並非要你背棄令師,隻是我羅某一生所學竟無傳人,可惜!可惜!”羅青玉歎氣道,白小依不由得多看一眼羅青玉:“我不用拜你為師?”
“君子不強人所難,不奪人所好,隻想我一聲絕學有個傳人,僅此而已。”其實羅青玉要找傳人,隻要放出話來絕對有很多人搶著排隊,他是怕白小依心中有負擔,他得把小依的顧慮全排除,讓他心安理得地學習他的青簫魔音與青麟飛劍。
白小依轉身回屋,進門那一刻,右手往後擺了擺:“若能安然回到冰海城,再來討教。”言下之意,便是先把你女兒安全送到冰海城,這樣不會分心。
次日,三人縱馬離去,一路不敢有半刻停留,奈何天公不作美,偏偏遇上鐵家的鐵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