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明媚的晴天,碧空萬裏無雲。可是易詩然的心中卻烏雲密布,一早她那位名義上的“夫君”就派人通知她梳洗準備進宮去麵聖,若不是無法推脫她才不想去湊這個熱鬧,向來那座富麗堂皇的宮殿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充滿了血腥和爭鬥,可以的話離的越遠心裏越踏實。在現代關於宮中險惡的陰謀和權力爭鬥的電視劇可沒少看。每一次都看的心驚膽寒,也替那些女人感到不值。
卻不想自己會有真正見識的機會,算了,就當是去故宮旅遊一圈吧,畢竟自己在現代還沒有去過故宮呢。
挑了一件鵝黃色的宮裝換上,將她那窈窕的身姿盡顯,柳腰纖纖,娥眉淡掃,略施粉黛,那頭如墨的青絲隻用一根簡潔高貴的白玉簪挽起,說不出的高貴淡雅,雖無華麗的金步搖和珍珠翡翠,隻是那種淡然的美是淩駕在所有的美麗之上。她的容貌並非傾國傾城,絕世無雙,隻是那骨子裏散發出的氣息卻令人不敢忽視。
龍陵軒從進門的那刻就被眼前之人的美麗驚呆了,一臉冷清的麵容雖很快恢複了平靜,唯有他知道此刻心中實際已經翻江倒海,他身邊從來就不缺美女,不管是妖嬈絕豔還是楚楚可憐的,都沒能帶給他看見詩然此刻的驚訝,那一身素淨的顏色將她那淡然的美散發到極致,若不是因為她是易相的女兒,說不定……
“王爺,可以走了嗎?”易詩然用疑慮的目光看向龍陵軒,一早就派人過來催促,如今卻當自己是透明的在這裏發呆,不得不讓她開口問道。
龍陵軒聞言撇了一眼易詩然“走吧。”
上了馬車兩人便不發一言,龍陵軒雙目緊閉安坐著。而易詩然就不是那麼悠閑舒適了,從上車到現在心裏都是堵得慌,腦袋也昏眩了一般昏昏沉沉的,狹窄的空間兩人的距離也非常有限,顛簸的馬車時不時將她的身子搖擺不定,就怕一個不留神撞上了旁邊這個瘟神。
她此刻隻盼望快點擺脫這種讓她壓抑的氣氛,掀開車簾看著眼前不斷變換的景物,心情稍稍好轉。以前坐車她就喜歡靠著窗邊的位置,看著那從她眼前閃過的景物心中就會將所有的煩惱都忘卻,隻是現在她還能像以前一樣下了車就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嗎。
滾動的車輪碾上了一顆石頭頓時將失神的她甩倒了下去,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到來,睜開眼迎上的是龍陵軒那冷冷的目光,意識到此刻自己正倒在他懷中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完她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龍陵軒看了她一眼沒有做聲,雖然隻是那一瞬間可自己居然不想放開她的衝動,看著她慌忙的離開自己的懷抱心中有絲絲的失落。
氣氛一時陷入了僵局,誰也不曾率先打破。
“王爺,王妃,請下車。”車夫將馬車停好後對著裏麵的人恭敬的說道。
龍陵軒掀開車簾從車上下來,易詩然撩起裙擺正準備下車卻見眼前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她心中冷笑了一下,原來開始演戲了,她抬眸看了周邊一眼最後將視線停留在他的溫笑的臉,不由在心中暗歎,果然是皇家的優良傳統,皮相好就不說連演技也不賴,估計要是在現代的話都可以拿奧斯卡大獎了。
她緩緩伸出那纖纖玉指搭上,任由他牽著親密的步入麵前那巍峨的宮殿。
紅牆黃瓦,琉璃在陽光的照耀下閃動著耀眼的光芒,一路上有宮女太監領著她向皇帝的禦花園走去,雖然這裏離禦花園還是有一段距離,不過正好讓她可以有時間慢慢欣賞這座美麗的牢籠,從進宮門到現在她那表情隻能用劉姥姥進大觀園來比喻,雖然在電視上看過不少宮廷戲,但此刻真正置身其中卻是完全不同的感受,那種莊嚴肅穆的壓迫感帶給她震驚。
隻顧著四下張望的她並沒有發現一直走在她前麵的龍陵軒突然停住了腳步,讓她毫無防備的撞上了他寬闊的胸膛,頓時淡淡的龍涎香充斥著她的鼻尖。
“哎呦,我說你……走路怎麼不看路”伸手摸向被撞疼的額前正欲脫口罵道,卻在看見龍陵軒那殺人的目光被逼將後麵那幾個字給吞了回去。
“那個……誰知道你會突然停下來嘛。”她吞吞吐吐的辯解,不敢迎向那張時而溫柔時而冷酷的臉。
出其意料的是這一次他並沒有出言諷刺,而是用那種溺死人的溫柔目光看著她低低的笑了出來。“愛妃第一次來皇宮難免好奇,等日後有時間本王帶你好好轉轉,可好?”說完他似理所當然般拉過詩然的手攬著她纖細的腰肢,臉上壞壞的笑在外人看來儼然一對打情罵俏的小夫妻。
他溫熱的掌心透過薄薄的衣料傳到詩然身上,引起她小臉上一陣燥熱,她無奈想甩開圈住她腰間的手,卻越掙紮越是被他環得更緊。
“別亂動,從進宮到現在一直有人在暗中監視著,你別給我鬧出什麼意外,否則……”他將臉緊貼著詩然的耳邊溫柔的說,若不是那樣赤luoluo的威脅話語,這樣溫柔的語氣配合著他那一臉寵溺的笑還以為他是在說情話呢。
詩然聞言果真不再掙紮,任由他攬著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