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明明隻是一個看不清容貌的年輕人,怎麼會有這樣的壓迫力?
錯覺,這一定是他的錯覺。
男子望著眼前的漸漸遠去的身影,晃了晃神。卻是很快跟上。
他一定是太緊張了,不過就一個毛頭小子,最終也不過是一個替死鬼,他有什麼好怕的!
“王府”,大大的鎏金字體,在陽光下,格外耀眼。
雲熙望著高高的牌匾,心下是止不住的嘲諷。
命運真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沒想到,她都已經逃婚了,兜兜轉轉,居然還會回到這個地方。
既然要玩,那她就陪他玩個夠!
她的“好夫君”,你這身子骨,可經得起她這麼折騰嗎?
待進了大門,卻是見一排整齊的穿著藍色家丁服的前列,坐著一身著深棕色錦服的老者。
老者微微眯眼,臉色呈現不健康的蠟黃,眼袋下垂,明顯就是內裏空虛的症狀。
雲熙見此,於心底暗暗罵了一句“老色鬼”。
“回老爺,賊人已經抓到了。”為首的人殷勤地獻媚道。
“嗯。”老者微微睜眼,瞥了一眼雲熙,而後就收回目光。
“那不知老爺,此人該如何處置?”
“德福。”老者開口。
“老爺,在。”
“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了,記著,做幹淨點。”
“是。”
“等等”,雲熙出聲。做幹淨點,哼,這個老頭還真是心狠,讓人做幹淨點,這不是要把她給殺了的節奏。
且不說她沒犯事,就是她真拿了點什麼東西,那也應交由官府處理,何時輪到他來動用私刑,草菅人命了!
“大膽賊人,你還有什麼好說!”那個名為德福的人嗬斥道。
雲熙卻是反諷而笑,羽睫撲閃,眼底卻是寒涼一片。
“嗬嗬,不知閣下是何身份?在下並不曾問你話。更何況你家主子還未開口,何時有你說話的餘地?還是說,在這王府,你的地位比王老爺還要高?”
聞言,老者的臉色明顯不豫。
“老爺,德福剛剛是看這賊人出言不遜,情急之下,一時言語衝動,但對老爺您可是絕無二心啊!”
“是無意還是有心。若是心無欲念,又豈來口誤之說?”
“夠了,”一直沉默不語的老者突然發話,“來人,先將他押下去,我自親自審問。”
“是。”
說完,便在婢女的攙扶下離去。
雲熙輕笑,以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於德福旁停頓。
明明是粗布麻衣,蓬頭垢麵。卻是不見黯然落魄之感。
“德總管,有些事,還是要注意的好。”
紅唇輕啟,極是清澈的嗓音,但於某人的耳中,卻如幽深的招魂曲,可怖非常。
“你知道些什麼?”少了平時的沉穩,中年男子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猙獰之色。
“德總管放心,你們那些醃臢事情,在下並不想知道。也沒興趣知道,隻是在下想提醒德總管,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話畢,卻是信步走遠。
“德總管,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壓低的聲線裏,明顯帶著顫音。說話的人,儼然就是剛剛信誓旦旦的小廝。
“蠢貨,你怎麼找了這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