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啟豪和甘草原回到遠河的時候,薛遠河正對羽昕展開猛烈“攻勢”,一個問題接著一問題,半點沒消停過,羽昕被問得口幹舌燥,心裏連連叫苦。
她以為之前蘇明麗把她找出去“談心”已經夠驚悚的了,沒想到真正可怕的人是薛遠河,每一個問題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簡直是赤裸裸地刨家底,相親也不帶這麼問的!
所以,薛啟豪推門而入的時候,羽昕雖有預感局麵會變得更複雜,但薛遠河笑眯眯的提問被打斷還是讓她暗暗鬆了一口氣。這下有名正言順的理由躲到一邊了,她站起來向薛啟豪和甘草原問好,然後小心地後退幾步,離所有人都盡量遠一點。
薛啟豪快速地掃了一眼屋裏的三個人,非常不屑地瞪了一眼羽昕,最後看向薛遠河,“爺爺,你怎麼跑這裏來了?你都好了呀?”
薛遠河老臉一沉,冷哼,“你巴不得我好不了是不是?”
“誒,正好相反,”薛啟豪挑著眉,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你問問川伯,我是不是每天至少一個電話問著的。你不好我就得一直在這裏坐牢,多折磨人呀!既然你現在什麼事都沒有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川伯和甘草原對望一眼,同時悄悄把頭扭到一邊。
“混賬東西!”薛遠河猛地站起來,身體隨之晃了晃,川伯趕緊一個箭步衝過去扶住。薛遠河指著薛啟豪,憤怒,“你以為這個位置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坐的嗎?!多少雙眼睛覬覦著的,別人求都求不來,你還好意思一個勁兒地推卸,你究竟記不記得自己姓薛?!”
“我還真希望自己不姓薛。”薛啟豪冷笑。
羽昕開始緊張起來,早猜到薛啟豪對長輩的態度不會太好,但沒想到是如此的不好!現在兩個人眼看著就要臉紅脖子粗了,她作為這個屋子裏唯一的外人,實在是很想回避一下,可是連甘草原都跟定住了似的一動不動,她怎麼都沒膽在這種冷熱交替的壓強下挪動腳步。
“你!你,你存心要氣死我是不是?!”薛遠河怒睜著雙眼,“你說這樣的話對得起我對得起啟山嗎?!你知不知道啟山為公司付出了多少?我不求你可以像他那樣兢兢業業,隻希望你認真一點,性子收斂一點,這很難嗎?!你就是從來都沒把薛家放在心上是不是?你就是純粹地想跟我跟啟山作對是不是?!”
薛啟豪臉色陰沉地更加厲害,如果說剛剛他隻是不以為意,現在就是真的惱怒起來。隻是,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薛遠河先發製人,“你是不想說讓我有本事找啟山回來?是不是想說你不屑對得起我對得起啟山?薛啟豪,你是薛家正宗的孫子,說出這樣的話你不怕被大家恥笑嗎?”
薛啟豪一噎,再開口時氣勢不減,“我可沒打算說這樣的蠢話。爺爺,你一邊逼著我坐到這位置上來,一邊又擔心我把公司搞垮了,那你換個人啊,你親生兒子不是還在嗎?不行的話還有你自己呢,你再怎麼著撐個十年八年沒問題吧,到時候再把樂樂押過來不是正好?再不行的話……”薛啟豪眼裏突然出現一絲冷冽,語氣也冷了幾分,甚至帶著嘲諷,“還有蘇馨呢,她如今該二十多歲了吧,你把她找回來,不是比我更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