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幸不辱命!”
孟昶笑嘻嘻的來到趙川身邊,等來的卻是趙川的白眼。
“要是這點事情都辦不好,我覺得還真得讓你長期駐守洛陽不能出門,不然趙家娘子守寡了,她還不得找我算賬?”
趙川擺擺手,示意孟昶帶他去看看戰鬥的地方。
一共九十四人,大概是個百人隊,那六個估計是以前就折損了還沒來得及補充。
看衣服,盔甲,發飾,這的的確確是鮮卑騎兵,那邊的低級貴族組成的。
此時並沒有身份牌之類的東西,但看裝備的話,這應該是直屬於慕容家的親軍,趙川跟慕容恪麾下的皇甫真交過手,除了鐵拐子馬以外的鮮卑輕騎,幾乎跟這個一模一樣。
“範圍已經縮得很小,不是慕容恪,就是慕容垂。可惜此番這些戰馬也是非死即殘,都殺了吧,明日吃馬肉,大家改善下夥食。”
趙川意興闌珊說完,就打著哈欠往帳篷走過去了。今日之戰全殲敵軍,但戰果實在是善乏可陳,趙大官人敏銳的意識到,或許對方主將,也真的不想打,反而是害怕自己去找他的麻煩,所以才先下手為強!
他猜得沒錯,第二天一整天,這些鮮卑遊騎再也沒有出現過,就像是他們從來沒來過一樣。
趙川估計,對方應該是跟丁勝說得一樣,也是急於北歸,隻是碰巧遇到自己帶著大軍返回譙縣,想占便宜,又害怕自己找茬。
看到沒有偏移可占,自然就偃旗息鼓,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兩隻老虎,在各自的邊界碰到對方,打了幾下,又各自返回領地,大概,就是這樣的事情吧。
夜裏那一仗,段思也派人看得明明白白,在防備鮮卑人的同時,他也打消了襲擾趙川的念頭。
兩支隊伍一前一後,在段思的眼皮底下,趙川帶著人進入了譙縣縣城,而他則是離縣城幾裏外紮營,既沒有攻打城池,也沒有離開。
入城後,江灌等人見到了褚蒜子,異常驚訝,也明白過來,桓溫,確實篡位了。他們雖然投靠了趙川,但在名分上,卻不是“叛賊”,而是維護江山社稷的“衛士”。
當然,這些東西都很虛,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無論現在誰是誰非,那都要看最後結局如何才能確定。如果你輸了,那……隻好背鍋咯。
離譙縣幾十裏遠的一處河穀中,慕容垂正在讓自己的戰馬在河中喝水。這是渦河的支流,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說是條河,或許隻能算條小溪。
“大帥,昨日襲營紇奚拔沒有回來,應該是襲營失敗被全殲了吧。”
親兵在慕容垂耳邊小聲說道,其實如果是從前一直跟隨的親兵,這時候就不會向慕容垂通報什麼消息,因為以對方的才智看,這種事情是明擺著的。
若不是襲營失敗全都死了,紇奚拔這廝隻是個小統領,他敢逆一軍之主的意思麼?
“退下吧。”
慕容垂有氣無力的說道,為身邊人的愚蠢感覺有些哭笑不得。
“果然是趙川啊,我就知道那裏一定是你。”
慕容垂常常會有一種冥冥之中的預感,他覺得自己和趙川,一定會在某個時候分個勝負出來,贏的那個人,席卷天下,輸的,死無葬身之地。
從爭女人開始,似乎兩人的命運就已經綁在一起了,爭天下,爭氣運,沒有和平共處的可能性。
“回來,還有什麼消息沒有!”
剛才隻是氣昏頭,清醒過來的慕容垂叫了剛才那位親兵一聲,對方戰戰兢兢的說道:“前麵的那支晉軍進了譙縣,沒打聽出主將的名字。後麵那支是亢龍軍的服飾,現在駐紮在譙縣城外。”
桓溫的人!肯定不是來保護趙川的,那是為了什麼呢?難道是因為晉國起了內訌?
慕容垂低頭沉思,想了想,最後還是放棄了渾水摸魚的打算。
燕國隻要一天不是自己的,那他就是在為慕容偉打工,一切成就都是慕容偉的。
奪權,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