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走吧,事不宜遲,潼關並不安全。姚緒的羌人,就被安置在潼關以西不遠的地方。他們姚家幾乎被你滅族,若是你落到他們手上,估計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對於趙川的狠辣,梁安也覺得非常意外。好在這個人算是自己的“女婿”,不然這樣一個人盤踞了洛陽,隻怕他梁安晚上睡覺都睡不好。
“影兒,你去外麵候著,我有話跟趙川說。”
梁安擺擺手,隨即梁影給某人一個關切的眼神,退出了房間。
“我有點後悔,沒想到你能有今天的成就,有句話叫莫欺少年窮,果然是古人誠不我欺也。”
梁安感慨的歎了口氣,看到趙川臉上依舊是波瀾不驚,心中暗暗點頭。
有些人,現在即使並不算特別顯山露水,但已經有了所謂“上位者的氣息”,也就是說,這種人天生就是“肉食者”。
當年自己要是有眼光的話,隻怕梁影已經是趙川的正妻了,哪裏輪得到謝道韞那個女人?一步錯,步步錯,即使補救,也無法恢複到當初的模樣。
梁安心中悔恨,但因為麵子,卻永遠不會去提這件事。
“嶽父大人有話不妨直言。以後我的家事,也會盡量一碗水端平,斷然不會讓影兒吃苦的。”
相逢於微末,總是會有一些別樣的情愫,就像是網遊裏第一件趁手的裝備,總會讓人印象深刻。梁影對於趙川,有著特別的意義。
“我明白了,那影兒我就交給你了,對了,還有斂秋,她實際上是……”
梁安把當年怎麼遇到冉閔的副將董潤,對方又是怎麼將斂秋,也就是冉秋交給他,他又是因為自己的夫人當時也懷了梁影,動了惻隱之心,收留了斂秋。
這一係列的事情,都告訴了趙川。
“斂秋知道洛陽寶藏的事情,但我一直認為,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所以就沒動寶藏的心思,看來,各方都盯上了,你也要小心些。”
原來是安全第一麼?
趙川點點頭,梁安很謹慎信奉“江湖越老,膽子越小”的信條,銳意進取比不上趙川,但明哲保身不是說說而已。
“去吧,呃,如果你時間還夠的話,可以去弘農看看,畢竟,這也是洛陽咫尺間的地方,弘農楊氏當初更是名門望族,我跟他們還有些交情,你不妨去探探口風吧。”
說完,梁安攤開一張紙到桌案上,奮筆疾書,寫了一封“介紹信”,墨跡幹了以後遞給趙川說道:“好了,你跟影兒快去吧,潼關這邊,暫時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說了句保重,趙川就走出房間,隨即兩人披上了黑夜中不甚顯眼的灰色鬥篷,消失在關隘的重重夜幕之中。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的心思,一直到弘農縣城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梁影才停下來,駐足了許久。
“弘農楊氏不在縣城裏,他們聚居在一個村落,當初,我跟長安君,就住在那裏。”
梁影幽幽的說道,語氣看不出喜怒。
趙川記得,他好像並沒有跟梁影提過弘農楊氏的事情吧?
“怎麼了?你在擔心什麼?一切有我呢,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
趙川摟住梁影的肩膀,兩人來到一棵樹下,這裏是大路上的視野死角。
“我隻是想幫你,當初收留長安君,也是希望她能助你一臂之力,現在看來,這一步是走對了,你和她相處得很好。我很害怕自己什麼都做不來,而你的局麵,一直都是那樣凶險。
不對,是越來越凶險。就像你扛著千斤重的東西,我有心幫忙,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你啊,想太多了。女人能頂半邊天,戰亂稍平,你估計會忙得腳尖轉地,到時候可別罵我就好了。”
趙川捏了捏梁影的鼻子,兩人四目相對,露出微笑,那是當初在一起的熟悉感覺,並沒有因為時間的衝刷而變淡。
“你介意跟別人一起辦婚禮嗎?”
趙川把頭側過去,一臉尷尬的問道。他和梁影之間,已經水到渠成,不需要再去撩,也不需要再去肯定兩人是否相愛,隻不過,還有最後一個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