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漁夫,戴著鬥笠,在湖岸邊伸出的一角釣魚。他感覺到趙川走過來,頭也不回的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有些東西我雖然說不在意,但被別人指鹿為馬,啪啪打臉,還是會有些不爽啊!”
趙川坐到漁夫身邊,看著對方伸出的魚竿,還有浮在水麵上的浮漂,有些感慨的說道。
對方認識他,他不認識對方,又不好開口問,隻能這樣了。
“你沒問我是誰,我也當不認識你,萍水相逢,這樣很好。”
他深深的看了趙川一眼,而且是從頭看到腳,露出滿意的神色,有些通紅黝黑的臉上掛著善意的微笑。
“聽說你很會寫詩?不如此情此景,作詩一首,如何?”
這位比謝安還要老一些的中年男子,目光重新投向湖麵,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一樣。
這是搞蝦米啊?
趙川完全是一臉懵逼。麵前的大叔好像是個自來熟,穿得也是一般,不像王羲之那樣整潔,也不像謝萬那麼華麗,更不像謝安那麼素雅。
這種感覺說不上來,也許對方就是個老農吧。
罷了,作詩就作詩吧,感覺這大叔挺好說話的,給趙川的感官不錯。
“蓬頭稚子學垂綸,側坐莓苔草映身。
路人借問遙招手,怕得魚驚不應人。
”
“哈,我可不是稚子,你是還差不多,你也真是文思敏捷了呀。”
大笑之間,有魚上鉤,這位紅黑臉的大叔釣上來一條不大不小的鯽魚,還真是應驗的了過江之鯽這句話。
鯽魚乃是本土魚,數量就是多到不行。
他把魚放到地上的魚簍裏,盯著趙川的眼睛問道:“我有四個女兒,個個都是國色天香,家裏窮養不起。
我看你少年英才,將來前途不可限量,送一個給你做妾,讓她跟著你享福怎麼樣?”
哈?你有神經病吧!
趙川本來對此人印象不錯,對方這話一說,頓時讓他覺得莫名其妙。
就算是賣女兒,你這也太隨意了。
“我大女兒應該比你大一點,其他的和你差不多,你放心,隻是做妾罷了,不會耽誤你娶妻生子的。”
額……這種“好意”,我是應該同意呢?還是同意呢?還是同意呢?
多個女人暖床,這種事不賴的!
“好意心領了,我對這種事情已經是焦頭爛額了,還是不禍害你,嗯,你那些女兒了。”
趙川對著中年大叔擺擺手,口嫌體正直的說道。
“怎麼了?你是嫌身邊女人太多?有男人會嫌自己女人多麼?”
中年大叔不屑的對著趙川撇撇嘴,很看不起他這種虛偽的表情。
“一個男人如果已經禍害了一個女人,是把她收入囊中好呢,還是玩過以後甩掉好呢?如果這個男人已經有了別的女人的話。”
趙川沒有說什麼大話,而是十分感慨的問了對方這個問題。
“雖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還是收入囊中好一些吧。”
中年大叔想了想,給了趙川這樣的答案。
“對啊,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我的口袋有點小,已經塞滿了,你再塞一個給我,隻怕我照顧不過來啊。”
趙川對著中年人攤攤手,半開玩笑的說道。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中年大叔沉默了半天,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輕輕的拍了拍趙川的肩膀說道:“小子,你很不錯,不要懈怠,路漫漫其修遠兮,汝將上下而求索。”
把屈原的名句改了一個字,送給某人,這位中年大叔背起魚簍就往建康城南的方向走去,再也沒跟趙川說過一句話。
“這人是誰?為什麼我會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呢?”
對方之前說送女兒當小妾什麼的,純粹是開玩笑試探,但萍水相逢,這家夥又不說自己是誰,這樣玩有意思麼?
被這麼一鬧騰,趙川再也沒什麼心思在附近閑逛了。他慢悠悠的往自家宅子走去。
既然身份已經是陸納的便宜兒子,那對方送的這屋子,他收著也是心安理得。
那地方離湖邊不遠,趙川回來的時候,發現街上時不時的就有四處搜查的禁軍,這盤查的架勢比之前嚴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