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無懈可擊的招式。
清風明月這套劍法,每一招都帶一個月字,沒有一招帶清風這二字中的任何一個,但劍法的精髓,卻在這風字和輕字上麵。
上半身眼花繚亂的劍法,全是依靠絕倫的輕快步伐實現的。
任何一種武學,如果它沒有攻防轉化,陰陽變換,虛實結合這些作為理論依據,那麼它最多也就隻能提到八水刀這種檔次。
學習那種武學的人,最多也就是個鬥狠的匹夫罷了。
無論是丁勝教趙川的逆水劍,還是現在這位忠叔所施展的清風明月,都是攻防一體的武學。
練好了絕對能橫行一方。
以虛招對弱點,忠叔幾根頭發被趙川的木劍斬了下來。
某人若有所思的回味剛才的一擊,他已經有些明白這位忠叔的套路和弱點在哪裏了。
對方不知道是故意相讓還是資質平庸,似乎腿力不是很夠的樣子。
腿力不夠,身體的加速度就不夠,所以本來很難察覺的弱點,也被無限放大!
忠叔攻防轉換的時候,會有一個明顯的空檔。
身體會有那麼一絲的遲滯。
隻要自己在那一刻走對了步子,對方就會暴露出弱點來。
“剛才那一擊很不錯,算是第二招了。”
聰明人無需多說,忠叔已經知道趙川破解了自己留有餘力的劍招。
很多突破就是從一個小角落開始的。
自從趙川把注意力放在對方的步伐上之後,如同李小龍的截拳道一樣,他幾乎是用貼身短打,手腳並用的方法來和忠叔對打。
快速的攻防轉換,就會誘使對方露出更多的破綻。
以快打快,忠叔腿部力道不夠的劣勢,就會更加明顯的顯露出來。
果不其然,忠叔從一開始的絕對壓製,到現在雙方鬥得勢均力敵,掌握了破綻,“無敵”的人也不再是無敵的。
不過這僅僅是一場切磋,真正搏殺起來,趙川相信自己已經死了。
“現在還有最後一招了,你有什麼話說?”
退到一邊,趙川一邊喘氣,一邊睜大眼睛注意著忠叔的一舉一動。
“當初我有點不敢相信你能把郗道茂從天師道那些人手上救出來,不過現在有點信了。”
忠叔臉上沒有沮喪,反而很是興奮。
“看好了,這是最後一招了。鏡花水月!”
趙川還沒有反應過來,胸口就中了一掌,以至於他搞不清發生了什麼事情!
“剛好十招,勉勉強強,算你通過了。”
最後這一招明顯是殺招,而且前麵九招對方都留手了,就最後一招是用的全力,而且不是劍!
“最後一招我是怕你學了以後打死師傅,能不能領悟看你自己了,前九招應該都記得並破解了吧。”
忠叔伸出手,把趙川拉起來。
兩人麵對麵,都感覺對方似乎有話要說。
“你認識這東西吧?告訴我,剩下那七個人在哪裏?”
趙川拿出掛在脖子上的那個神秘項鏈,盯著忠叔有些渾濁的眼睛問道。
“哈!我還以為那家夥沒有後人呢,沒想到他死了都還惦記著我們這些野狗啊。”
忠叔臉色微變,略有一些自嘲的說道。
情況好像和自己預想得有點不一樣。
通常的劇情,不就是自己拿出信物,然後這些人就認新主子麼?
“難道他不是你們的主人麼?”
趙川有點疑惑了,完全搞不清上一個穿越者留下的是什麼坑。
“你可能有所不知,按那個人的說法,嗯,這個詞很貼切,叫加盟。
我們是我們,不隸屬於任何人,隻是賣情報而已。比如我郗忠,就是郗家的仆人,提供情報隻是賺取我需要的東西,不是沒有代價的。
我和你之前的那個人,並不是上下級的關係。
不過我不能提供假情報給他倒是真的,我也不保證情報的唯一性,有可能其他的人也知道。
你拿他當年的信物出來就想讓我賣命,是不是想太多了?忠誠不是一日一夜培養起來的。有誰會見了個死物,納頭就拜的?”
忠叔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一臉戲謔的看著趙川,語氣帶著淡淡的嘲諷,但是沒有惡意。仿佛隻是在闡述一個最基本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