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至貫,不論他們問什麼,你都隨意說,見到什麼就說什麼,千萬不要藏著掖著。”
雪放說出這話,自然是有一定的把握,安至貫三日以來,隨她四處玩,見到的,無非不過是夜晚江湖兒女的那場曖昧,再加上三日以來,跟他偶爾的過家家,而雪放自己要做的,也不過就是配合,她不會在這個時機來交代安至貫什麼話不該說,因為所有的話,他都可以說,至少機密之事,他是半點不知曉,也不怕他說得出來。更何況,她無法確認,現在在門外,有沒有偷聽,若是教安至貫說假話,那樣的話?
雪放沒有為龍庭王朝當個衷心者的意願,不過,形勢所逼,半說半誘,才能在黑衣人的統治下,活下來,更何況遠方,還有一片真摯的感情。
瘋子娘親,放放好想你!
“嗯嗯,至貫是好孩子,不說假話。”
安至貫定定的點著漂亮的腦袋,一臉認真,他心中不禁還有些氣惱,莫非阿放以為他是會說謊話的壞孩子嗎,壞孩子都會被狼吃的。
安至貫話一頓,生滿鐵鏽的牢門,已經被那個黑衣人首領所擊開,脆弱不堪受負的牢門顫悠悠的晃動兩下,徹底報廢。
“好,很好。很有自知之名。”
冷冽的聲音中帶著讚賞,雪放心中不由得暗自慶幸,果真有人在偷聽,還好還好……
“那好,本大……咳咳,我……現在來問你們,龍承天打算何時發兵南至!”
冷冽的聲音,夾雜著一絲的急切,淡漠的眸子一閃而過的激動,而聽到安至貫的話,那雙夾雜著少許激動的眸子,瞬間又變回了冷冽。
“發兵南至?下象棋嗎?楚河漢界,想什麼時候過就什麼時候過,隻要不被人吃了,打到敵方的‘將’就好了啊!”
‘刷’的一聲,一直掛在腰間的佩劍,寂靜的空間,劍鳴聲異常的清晰。
“太子殿下說,三日之後是個好時機。”
雪放趕忙接話,原來,說實話,也不是一個好差事,早知道,就叫他不要說話了!看著黑衣首領一臉沉思的表情,雪放不由得暗自鬆了一口氣。惡狠狠地瞪了安至貫一眼。
安至貫則是不明所以的摸摸堅挺的鼻子,一臉茫然,雪放受挫很是深。而這一番舉動,在黑衣首領看來,就是雪放叫他說真話,他卻編造假話,所以雪放瞪他。
“哨兵,暗哨,路線圖,時間表,和換崗全交出來。”
黑衣首領也隻是一瞬間的欣喜若狂,而後又恢複了冷靜,這般理智之人,的確是個不容易的人物。雪放心中暗暗下了心。
“路線圖?我知道我知道!”
安至貫小學生一般的舉起右手,一副樂於為你解答的模樣,而黑衣首領半個眼神都沒有甩給他,在他心中,安至貫是個藏的很深的人,絕對問不出什麼,就會七找八湊。
“馬走日,象走田,小兵隻走無回路……”
安至貫一旁嘟嘟,黑衣首領完全的無視,雪放一雙下爛的眸子,則立刻轉換為祈求。
“大爺啊,這種機密之事,我等小兵小將如何能夠得知,我想,或許您抓來雲雪辰大將軍可以為你解惑,要不然選擇太子殿下,我相信也很願意……”
話還沒有說完,凶狠的爪子已經抓在了雪放白皙的小脖頸,微微使勁,雪放的腦袋上,已經一片鐵青。安至貫氣惱著剛要起身,卻已經被那冷冽至極的語氣嚇的腿腳一軟,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但仍舊不絲毫放棄,手腳並用,爬行而來。
“若想活命,說!”
冷冽之極的語氣,安至貫爬到半路,黑衣首領已經鬆開了捏著雪放的大手,側過身,一臉凶狠。
雪放心中不由得暗自一笑,最緊要的關頭,說最重要的話,最會另人相信,使勁地咳嗽,青紅著漲臉。
“咳咳,咳咳,大爺,拜托,哨兵的位置,你也的給我時間,這樣我才能畫出來,暗哨,更是,所以,所以……咳咳咳咳,文房四寶,咳咳,還得給我容時間,咳咳咳咳……”
黑衣首領二話不說,沉思想了想,就踏著大步,已然離去,不多久,就來了另一個黑衣人,將手中的紙筆,一灰煙的撇到了地上,半個眼神不甩給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