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已垂,萬籟俱寂。
“你說,你是一隻狼?”
對麵那頭水靈靈的大眼睛猛眨,不大的腦袋狂點頭,一副我怕點晚了頭你就不信我的模樣。
“你就這麼告訴我你一隻狼,不怕我冷了想要狼皮穿,餓了想吃狼肉?你就不怕我抓了你祭壇,供奉天神?”
紅唇的嘴唇撅起,水靈靈的眼睛泛著淚花,纖長的睫毛,像蝴蝶一般,亂亂飛舞。這,簡直是一直小綿羊嘛……披著羊皮的狼。
雪放心中如廝評價著。接受他是一隻狼,對雪放來講就和接受雪吟差不太多,本來雪吟死命拚救就已經展現了他的與眾不同。
“至貫,這名字奇怪了點,就改叫安至貫吧,還有,人類是用兩條腿走路的你知道吧,你用四肢行走,是很快,可是很奇怪。你在我帳篷練練吧,我出去散氣!”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兩敗俱傷。
衛祈風臨走之前的暗淡眼神在腦海來回蕩漾,揮之不去,每想一次就心痛一分,自骨髓而出,好似永無止境的傷痛一般。究竟是何時,迷陷在那冷淡而淡漠的黑色瞳孔之中?又是何時,親情漸漸得變質,升華到了不該存在的高度?
記憶之中,青山之上,初次相見的淡漠與戒備,還有這一絲被雪放察覺出來的厭惡,那淡然的語氣‘恕在下先行離去。’
二次相見,還是青山之上,清淡的屋子,若他的人一般,卻因他的存在,處處一派雅致,看著那萬年冰封不動的俊朗麵容,無視自己的討好,依舊淡漠。但雪放卻清楚的看到,在自己一個小小九歲孩童笑看天下,指點江山之時,那如山穩重的眸子,一閃而過的驚愕。就是那短短的一瞬,卻也讓雪放心中歡喜了幾天,也許,也就是從那時開始!
窩在龍承天懷中之中,品嚐他懊惱的神色。
出恭之時,那一閃而過的尷尬。
吃貓剩飯時,不自覺的,撇動嘴角。
同床而寢的羞澀與關懷……
記憶連成一條串,好似絲線串接而成的貝殼,每一個都有辛酸,有歡笑,有幸福……
感受到有人拉扯自己的衣角,雪放低下頭,才發現,原來自己居然在原地,一步都沒有走動,淚汪汪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上下顫動的纖長的睫毛,配上優雅而誘惑的紅唇。有做小受的潛質!
“什麼事?”
帶有一絲悲愴的語音,還有一絲的茫然。
“不要丟下至貫,至貫和阿放一起去好不好……”
欲言又止,一副討好,又怕被厭惡的羞澀,就像……當初的自己。拉扯住那寬大的手掌,白皙而無暇,將小綿羊拉起身。
“用兩條腿走路知道不?如果你再四肢一起行動,我就把你丟下,再也不要你了!知不知道?”
威逼利誘外加恐嚇,小綿羊不住的點頭,唯恐落下了他。
夜半,月亮高懸,風急天高,軍營之內,一派蕭條,很適合殺人。拉扯著身後高大矯捷的身軀。
風聲送音,不少女子激抗的叫聲,配上很多男子粗重的喘息聲,清寂的夜晚,異常的搭配。雪放不自覺的觸了觸眉頭,發聲的源地,不是軍妓的敞篷,而剛巧來自所謂的武林同士!
“放緩腳步,不許出聲,我們過去看看!”
對於雪放,有事可做,可以讓她暫時的忘記那絲絲的心痛,就讓麻木的神經,加上時間的推移,來淡化這段不應存在的感情。
“喂,林師兄,沒想到你也會來!”
男子淫笑,臉上帶有一絲了然,手下動作不停,身下的女子顯然在如此多的人麵前做這件事情很是不好意思,卻沒有拒絕,有些欲拒還迎的架勢,嬌紅的嫩唇,櫻桃鼻,水盈盈眼,姣好的麵容,有一絲的不滿足。
不大的帳篷,十七八對的男女,一派淫靡,剛進來的林肖西則是很自然的甩開衣服,隨手拉了旁邊驚驚恐恐的一名武林女子。